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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洞中仍旧在“呼啦啦”的向外喷射火焰,原本阴冷潮湿的墓道瞬间温度开始升高,湿湿闷闷,空气中的每一粒水蒸气都开始变得温热,以至于呼吸都渐渐艰难。
我知道,这是氧气在减少。
这座墓只是为了镇魔,对于尸体保存什么也懒得讲究,密封性并不好,不影响呼吸,但终究是在远距地面几十米的地下,空气流通速度并不快,如此剧烈的燃烧下,这点氧气明显不足。
用不了多久,这里的氧气会消耗的干干净净!
“走!先离开这地方,等火熄灭了再说!”
我狠狠抹了把脸面,因为高温炙烤,一层油油腻腻的东西附着在皮肤上,根本不是出汗,我觉得压根儿就是炼人油。
“烧吧!烧得好!”
鹞子哥在张歆雅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笑道:“这一路鸡飞狗跳的,这一把火烧得痛快,烧他娘的灰飞烟灭,不管墓室里有什么,这一把火下去,总该干净了!”
我们迅速后撤,唯独老白懊丧的连连砸地,“呸呸”狂喷嘴里的腌臜,那场面……实难领教,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知道,原来满嘴喷粪是这个样子,不过到了最后,老白嘴巴里也干了,呼吸更为困难,呛的他连连咳嗽,不敢再磨叽,连滚带爬的追了上来。
我们一路撤到了那道机关门前,这里距离墓室已经足够远了,这才纷纷停下。
“该死的,这都烤干了!”
老白毛毛躁躁的抠着身上的污渍,臭气熏天,蹙眉嘀咕道:“不是说这地儿已经尘封千年了么?就算墓室里面真有粪池,那也早该干了,怎么喷出来的全都是稀屎,墓室里总不可能还有什么活着的东西吧,几千年下来,那里头没吃没喝的,早该饿死了!”
“这可说不准,礼官总是有些想不到手段,谁知道那墓里什么情况?再者说了,水葬墓你又不是没看见,那里不也没吃没喝么?还是生存下了那么多水蝎子。”
鹞子哥揶揄道:“要我说,你这纯粹就是报应,你该不是贵人多忘事,忘了董老头这人了吧?当年你对人家那一手粘纸人的手艺流口水,可惜人家董老头的手艺代代家传,而且传男不传女,你想拜师学艺人家都不收你,结果你心怀怨恨,大夏天的趁着人家上茅坑,趴墙头上把一捆二踢脚丢粪坑里,那给人家炸的,比你现在可惨多了……”
老白眼睛红嗖嗖的看了鹞子哥一眼,对鹞子哥重提当年他干的那些缺德带冒烟的事儿十分不满,不过倒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了,忿忿看了鹞子哥一眼,埋头继续抠干巴在身上的那些粪渣。
我们也实在没力气笑话他了,各自选了个地方躺着休息。
火一直在烧,而且越来越大。
鬼才知道那墓室到底有多大,里面积攒了多少沼气……
阴暗的墓道里,没有任何时间观念,我们唯一能衡量时间的标准就是我的变化。
从纸人到人,然后又从人到纸人……
我记得我自己整整变化四回!
也就是说,四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饥饿犹如梦魇一样将我们侵蚀的千疮百孔,我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活在太平盛世,一辈子哪经历过这个啊?被饿的头晕眼花,四肢乏力,到最后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也就是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活的到底有多幸福,甭管多辛苦,至少能吃饱肚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大火灼烧让前方的墓道热的像烧红的平底锅,那些尸兵留下的尸体被烤的发臭,那味道估计换了任何一个吃饱的人闻到都得作呕。
我竟莫名的觉得有点香……
可怕的地方就在这里了,我本能的排斥这种认知,因为我觉得光是这种想法就足以让我从人变成野兽,毕竟那是尸体,而且是同类的尸体,可伴随着饥饿感的不断侵蚀,那些焦臭味闻起来越来越香,心中有某种想法越来越强烈,我在不断抵制。
原来,人与野兽的距离,在没吃没喝下,最多也就只有几天罢了。
我们翻遍了背包,也就只找到了大半条吃剩下的巧克力。
老白最贱,说要给我们验验有没有毒,一下子把整条巧克力都塞进了嘴里,那玩意少说有十几公分长,戳的他“呕呕”个不停,在嘴里唆啰了一圈又掏了出来,还很不要脸的说没毒,问我们要不要了,不要他就全吃了。
我特娘跳起来一巴掌就给他糊到了一边,好说歹说抢了一大块,这时候也顾不上嫌弃他了,看着那东西直咽口水,可迟疑片刻,还是把抢出来的这点分开了,只给自己留了一点,其余的给了鹞子哥和张歆雅他们。
我师父一直在打坐,明明也饿的面色发白,可他比我们都要淡定与平静,只是摸着我的头笑着说他不饿,硬捏开我的嘴巴,把剩下的那点塞给了我,那一瞬间我差点哭出来,硬憋了回去。
我们确实有点撑不下去了,几个人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