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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顾锦瑜急切地问道。
仙鹤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检查了老太太的眼睛、舌头,甚至仔细闻了闻她的呼吸。
“神医,我祖母到底是什么病?“苏漪的声音都在颤抖。
仙鹤转过身来,看着苏漪和顾锦瑜,缓缓开口:“老夫行医五十年,见过无数疑难杂症,但这种毒,却是第一次见。“
“毒?“苏漪心中一沉,“果然是中毒?“
“不错,“仙鹤点头道,“而且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药,名叫“销骨散“。“
“销骨散?“顾锦瑜眉头紧锁,“这是什么毒?“
“此毒无色无味,极难察觉,“仙鹤解释道,“中毒之人初期不会有任何症状,但毒素会慢慢侵蚀五脏六腑,等到发作时,已是回天乏术。“
“老夫人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已经中毒月余了。“
“月余?“苏漪大惊,“可是祖母一直好好的,怎么会......“
“正因为此毒隐蔽,所以才可怕,“仙鹤叹了口气,“而且,此毒极为罕见,配制之法只有京城的一位名医知晓。“
“京城?“顾锦瑜和苏漪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不错,“仙鹤继续说道,“老夫虽然医术不错,但对这“销骨散“却是束手无策。唯有找到那位京城的名医,求得解药,才能救老夫人一命。“
“那位名医叫什么名字?在京城何处?“苏漪急切地问道。
“此人名叫陈太医,原是宫中御医,后来告老还乡,在京城开了一间医馆,“仙鹤说道,“他是老夫的师兄,也是唯一懂得配制“销骨散“解药的人。“
“既然如此,我这就派人去京城求药。“顾锦瑜立刻说道。
“只怕来不及了,“仙鹤摇头道,“老夫人的情况,最多还能撑十日。从江南到京城,快马加鞭也要七八日,来回至少半个月。“
“那怎么办?“苏漪急得眼泪又流了下来。
“除非,“仙鹤看着苏漪,“你们亲自去一趟京城,见到陈太医,当面求药。若是带着老夫的信,陈太医必然会给面子,立刻配制解药。“
“如此一来,或许还来得及。“
苏漪咬了咬牙,看向顾锦瑜:“我要去京城。“
“不行,“顾锦瑜立刻反对,“你现在回京城太危险了。定国公府一直想让你回去,这可能就是他们设的陷阱。“
“我也怀疑是陷阱,“苏漪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祖母,眼中满是决然,“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祖母死去。“
“祖母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是......“顾锦瑜还想劝。
“我意已决,“苏漪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坚定,“无论是不是陷阱,我都要去。“
顾锦瑜看着苏漪坚定的眼神,心中既心疼又无奈。
他知道劝不住她,因为他了解她的性格。
“好,“他最终妥协了,“既然你要去,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苏漪摇头,“你不能去。“
“为什么?“
“你忘了吗?皇上下过圣旨,让你非诏不得回京,“苏漪认真地说道,“若是你违抗圣旨,后果不堪设想。“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顾锦瑜握住苏漪的手,“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可是......“
“没有可是,“顾锦瑜打断了她,“大不了我跟到京城附近的驿站,在那里等你。若是有什么意外,我也能及时赶到。“
苏漪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好,“她点了点头,“就这样办。“
仙鹤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微微叹了口气。
等二人商议完毕,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苏漪。
“这是老夫给陈太医的信,你见到他,将此信交给他,他自然会给你解药。“
“多谢神医。“苏漪恭敬地接过信。
“不过,“仙鹤忽然压低声音,“老夫要提醒你们,这毒下得极为隐秘,若非有人蓄意为之,老夫人不可能中毒。“
“你们要小心,这背后恐怕有人在算计。“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留下苏漪和顾锦瑜面面相觑。
“果然是有人下毒,“顾锦瑜沉声道,“而且时间是在一个月前。一个月前,老太太一直在锦园,能接触到她的人......“
“不多,“苏漪接口道,“除了府中的下人,就只有......“
她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一个月前,定国公派人来过锦园,说是送些京城的特产给老太太。
当时她还觉得定国公突然这么好心有些奇怪,现在想来,问题可能就出在那些东西上。
“是定国公府的人,“她咬牙道,“一定是他们。“
“他们知道我最在乎祖母,所以用祖母来要挟我,逼我回京。“
“既然知道是陷阱,你还要去?“顾锦瑜皱眉道。
“正因为知道是陷阱,我才更要去,“苏漪看着床上的祖母,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我要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老人。“
“更何况,祖母的命在他们手上,我不去不行。“
顾锦瑜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苏漪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也知道她有多在乎老太太。
“好,“他最终说道,“那我们立刻出发。我会派最可靠的暗卫跟着你,若是有任何危险,立刻通知我。“
“另外,“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苏漪,“这是我的贴身玉佩,你带着。若是遇到危险,就捏碎它,我会立刻赶来。“
苏漪接过玉佩,感受着上面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你。“她轻声说道。
“傻瓜,我们是夫妻,不用说谢,“顾锦瑜揉了揉她的头发,“去准备吧,我们今日就出发。“
“好。“
当天下午,苏漪便带着凝霜和几个护卫,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临行前,她站在老太太的床边,握着祖母的手,轻声说道:“祖母,您等着我,我一定会把解药带回来的。“
老太太似乎听到了她的话,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但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苏漪抹了抹眼泪,转身离去。
绿萝哭着送她到门口:“夫人,您一定要小心啊。“
“你好好照顾祖母,“苏漪认真地说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