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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那边,有产婆,有大夫,人手齐全。
霍永超怕柳絮出意外,早在两个月前,就把两个产婆请到家里来住着。
顾洛汐到了柳絮的院里,看见丫鬟婆子忙忙碌碌的,而屋里,时不时地传来柳絮的叫声。
霍永超在房门口来来回回地走动,很是焦急。
“霍大爷,大夫人怎样?”顾洛汐走到跟前便询问。
霍永超的头上冒出了不少汗。
转头看到顾洛汐,他倒是有许多问题想问,但心中担心柳絮,只能把疑惑都先摆到一边。
“洛汐姑娘,阿絮疼了好一会儿了,你不是会医术吗?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帮帮她?”
顾洛汐微微颔首:“那我去看看。”
“对了,允儿现在怎样?”霍永超补充问一句,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再让他失望,也是关心的。
“他没事了,只是精神不挤,得好好养一养。”
顾洛汐说完,人就进屋里去。
霍永超在门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顾洛汐说没事,那大儿子应该就死不了了。
屋里,柳絮躺在床上,双腿曲着,羊水还在流。
产婆观察着她的情况,不住地让她用力。
柳絮听产婆的指示,就是每一次用力都疼得要命。
顾洛汐给她把脉,用异能力在她的身上游走。
半盏茶之后,顾洛汐非但不让柳絮用力,还让产婆找东西来把柳絮的双腿垫高。
如此一来,可避免羊水快速地往外流。
两个产婆恍然大悟,不让羊水流出去,孩子在肚子里就不会憋死。
现在柳絮的宫口才开三指,无论她怎么用力,孩子都是生不下来的,是以,用这个方法,可延长时间。
两个产婆学到了这一招,都高兴不已。
她们忍不住问顾洛汐:“姑娘这么年轻,何以懂得接生?”
显然,刚才二人并未去霍允城那边。
另一人接口:“是啊!姑娘瞧着像是未生养过的。”
“那姑娘是如何学的?”
……
她们的问题太多了,顾洛汐一个都不想回答。
“你们去屏风那边等着,别吵我,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没空搭理你们。”
两个产婆一愣,她们能走开吗?
柳絮喘了几口气,道:“你们先去那边候着,一会儿需要之时再喊你们。”
她开口了,那两个产婆自是不敢不从。
但两人走到屏风那边,又轻声议论起来。
顾洛汐不再管她们,朝柳絮问:“大夫人,你感觉怎样?”
柳絮顾不上自己,首先担心的是霍允城。
“洛汐,允儿怎样了?”
顾洛汐安抚道:“你不用担心,他已经没事,我也不会让他有事的。”
“好,那就好。”柳絮和霍永超一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顾洛汐道:“你的症状应该不是从羊水破了之时开始的吧?”
柳絮苦涩地回忆一下:“之前担心允儿,即便有点痛,也是忍着的。
“不过,那时倒是忍得住,就是羊水破了之后,就疼得厉害了。”
顾洛汐道:“孩子现在在你肚子里是臀位,生不下来,所以你用力之时,才会那么疼痛的。”
柳絮心下一惊:“臀位?那怎么办?”
她知道臀位,很多妇人难产而死,就是因为孩子的胎位不正。
为了生孩子,难道她也要死在产床上了吗?
顾洛汐安抚她:“倒是不用担心,有我呢!我帮你把孩子的胎位转过来。”
“能转过来吗?那就好,那就好。”柳絮无比庆幸,遇到了顾洛汐这个神女,她真是三生有幸。
顾洛汐有控物异能,对于还没有自主意识的胎儿,她用异能来控制,应该不成问题。
于是,她将手放到柳絮的肚子上方,施展异能,胎儿便在柳絮的肚子里慢慢转动。
那感觉有点痛,好在柳絮还能忍受。
这操作持续了片刻,才终于把胎位转正。
顾洛汐收起异能,“可以了。”
柳絮伸手去摸肚子,“孩子能乖乖出来了吗?”
“宫口开得不多,可能还不到时候。”
柳絮苦涩道:“我感觉全身乏力,也不知道一会儿有没有力气把他生下来。”
“没有力气,那你就得趁未痛之时,赶紧吃些东西。”
顾洛汐的空间有食物,反正没人在这里,她意念一动,便取出一些吃的来,让柳絮吃下去。
为了孩子,柳絮很配合,疼痛之时忍着,不痛了就赶紧吃。
霍永超在外面听不到柳絮的叫喊声,急得喊产婆出去打听情况。
顾洛汐一直陪着柳絮,一个时辰后,看时间差不多了,她又给柳絮一颗丹药。
柳絮全身发软,吃了丹药,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体力。
等到快生的时候,柳絮根据顾洛汐的要求发力,都没觉得怎么疼痛,孩子就生下来了。
是个儿子,如顾洛汐此前告知她的一样。
产婆来处理孩子的脐带和擦洗,以及胎盘之类的东西,顾洛汐则继续关注柳絮的状况。
柳絮很虚弱,到底是年纪大了,生孩子有些吃不消。
顾洛汐也不吝啬,直接拿一颗晶石出来,运功将晶石的能量输送进柳絮的体内。
霍永超进来看到这一幕,又担心又紧张,生怕柳絮突然离他而去。
顾洛汐用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让柳絮吸收完晶石的能量。
柳絮不想要霍永超看到她这狼狈又肮脏的模样,赶紧把霍永超撵出去。
顾洛汐笑道:“你为他生孩子,他得知道你的辛苦才好。”
柳絮道:“其实,超哥挺好的,他如果想要孩子,可以纳妾,让妾室来给他生,想生几个生几个,然而他并没有那样做。”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想为霍永超再生一个孩子。
顾洛汐颔首:“你们两人的感情确实挺好,这些年我可都看在眼里呢!”
柳絮叹息:“也不知道是不是怪我们给了允儿这个榜样,才让允儿的性子如此执拗,如此死心眼的。”
认定了,就不改,这性子和霍永超真是大差不差。
顾洛汐不好接话,她接着又道:“洛汐,谢谢你,既然你答应了要把允儿带走,那你就把他带走吧!不管他在哪里,只要知道他好好地活着,我这个当娘的就心满意足了。”
儿大不由娘,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放手,让霍允城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顾洛汐一脸难为情。
柳絮心下一紧,“洛汐,你不会是哄骗允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