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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求你，求你们把我放开，我去给她换脸。”明高哀求着。
白石看着灵蕴，示意其要不要放。灵蕴凑到明高身边，摘下一边的手套，搭在他的脉门上，一脸惊讶地问白石：“你对他做什么了？”
“封了他的任督二脉。视情况而定。”
“......”灵蕴突然觉得以后不要得罪白石，这人挺可怕的，“若是他没点儿内功底子，这时早废了。你给解开吧，他现在也是个废人了。”
白石听后点点头，给明高解开穴道。随后，他踉踉跄跄地挪到瘫软在地的毒姬旁边，唤着她的名字：“姝熠，你还能撑得住吗？姝熠，姝熠。”若不知他是个恶人，这声声呼唤还真是很令人心酸。
“少主，真的要给她换脸吗？”孟安有些不安。
灵蕴摇摇头：“这两个人一个被白石封了任督二脉，没能及时给解开，就算解开也等于是个练不了武的废人，一个被你俩打成了重伤，救到是能救，可是脸上的王酸没能及时定期清理，渗透全身，这会儿救活了，也活不了多久。”
说话的当间，姝熠吐了口血，而后委顿在明高怀中，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明高听后，悄声回应：”先别急，等我给你把脸换好。”
“嗯。”姝熠点点头。而后，她突然对白石笑笑，脸上的惨状加之诡异的笑容，让被盯上的人一阵恶寒。
灵蕴也注意到了姝熠晕过去的最后一眼，她要做什么？
毒姬被秘密抓捕，没有向外人透露任何消息。灵蕴有个私心，就是姝熠那一眼。她心有余悸，总得弄清楚。
明高自然不能用人皮给姝熠换脸，按照灵蕴的要求，换成了猪皮，并且全程都有自己在旁观摩。一是为了防止他耍什么花样，二是也想学一下，究竟明高是怎么做到换脸的。
鉴于过程稍显血腥，灵蕴就让孟安陪着自己进去了。明高服了灵蕴提气的药，才有了气力去做一些精细的活计。只见他仔细将猪皮里层除去油脂的部分再度削薄，然后用药油将毒姬那张被王酸侵蚀了支离破碎的脸擦拭干净。也亏得是毒姬此刻没有意识，要不不用麻沸散，估计会被疼醒。据说，这可比妇人生孩子的痛还重。
灵蕴觉得奇怪，若说是习惯，明高该是有准备麻沸散的动作。可如今却没有丝毫这样的动作，难道......
“你不准备麻沸散？”她终是问了出来，也没打算有回应。
“她从来不需要。”明高回应着，而后继续手中的活计，偶有停顿下来，“她是一个坚强美丽的女人，若是没有那个男人，她会是一个如荧惑般灿烂，可与太阳争辉的神仙一样的人。”
“呵，荧惑星，那可是灾星，你说的可真是实话。”灵蕴冷笑了一声，嘲讽似的说着。
“你不明白，她真的很完美。”说完，明高不再理会灵蕴，专心换脸。
脸被药油擦好，又撒上特制的药粉。灵蕴皱了皱鼻子，药粉里有磨碎的彼岸花。说来也是，若是将彼岸花用对了，那就是比洋金花更好的麻醉药。但是，用多了反而是刺激痛觉的药。到了这步，那个没有意识的人也是抽动了一下。要是醒着......
灵蕴在给孟安吃的药里也加了一点点彼岸花。关于恢复痛觉，起初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个会危及生命的事情。直到后来，当她随意调侃着，孟安的游水还不如自己时，他却说了一句话，让自己浑身发冷。
要是水暖一点，他能游得更远。
她听后觉得不对，就反问，你受了伤，先不说流血，难道不应该是因为疼而不善游水吗？
大概是因为水冷刺激的吧。
从那时起，她便知道，痛觉降低，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惜命。
再看明高，不断试着那张削薄了的猪皮脸。毒姬原本的脸因为之前没有得到及时清理，有些肿，那张猪皮试了好几次都不合适。明高有些着急，但还是耐心地一点点地修复，最后终于合上。因着需要频繁的换脸，所以他没有去缝针，而是用了一种特制的蜂胶。这种峰胶对皮肤的刺激性小，能尽量减小换脸时的痛苦，即便此对毒姬这种情况并没有什么效果。
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结束了。灵蕴与孟安再凑上前去看，不得不佩服明高。这大概是毒姬原来的脸。眉清目秀，倩丽柔妙，也是个美人。照之前推算下来，姝熠的年龄也快到不惑之年了，明高看上去比孟安大不了多少，那他对姝熠......
“你喜欢她？”灵蕴向来都是对话本子精神“发扬光大”，问得很是直接。
“嗯，这样的女子会有人不喜欢吗？她何时只属于我一个人。”明高捧着她的脸，如捧着一个完美的瓷器一般。
“哎。”灵蕴叹了口气，“她的脸是怎么毁的？”
“我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她时，她是现在的模样。那时，她不到三十岁，我也才只有十几岁。我被一些药农欺负，她救了我。等到第二次见她时，她的脸就被王酸抹掉了。我毁了自己的脸，拼上性命拜了千面公子为师，才学得了换脸术。”他又拿了帕子为其擦脸，接着说，“我才有机会追随她。”
灵蕴摇摇头，与孟安悄声说：“让人盯着他们。”
“不分开关押？”孟安颇有疑惑。
“不用。”灵蕴转了转眼珠，又说，“要是白石过来，就把明高架出去，周围的人也要清走。”
“不用看着？”
“看什么。除你之外，这里若谁能偷听的了白石说话，你就可以把禁军统领之位让出去了。”灵蕴翻了个白眼，抬脚就出了门。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之位，让出去也无妨。当然，孟安也就是想想，估计永远也不会说出来。
见两人远去，从暗中走出一个身影。那不是别人，是白石。毒姬的那个眼神，他见过，就在那个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雨夜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