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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别碰......”
“我会轻轻的,放心,很舒服的。”
“可是少主,这不太好吧。”
“放心,我会负责的。”
“少主......嘶......轻点......”
“你别动......”
“......”白石端着早膳上楼,刚到门口就听到一系列的话语,脸都黑了。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而进。可是进去之后,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孟安坐在榻上,灵蕴举着一碗黑乎乎的膏药,正打算往其嘴角上涂。旁边桌子上还有剪成方块儿的纱布,看样子是要敷在脸上的。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适才那些“暧昧”的话源自于此。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灵蕴见他端着早餐,脸上的表情由阴郁专为释然,又换成了尴尬,甚是有趣。于是,决定问一句:“白石,你脸怎么了?受风了?要不要也试试这个膏药,真的,特别有效,就是可能有碍观瞻。不过也没事,我也不嫌弃。来来。”转而端着膏药,佯装要往白石脸上抹。他放下早饭,默默地后退几步。
灵蕴见他躲闪,一副遗憾万分的模样,便将药碗置于桌上,狠狠搅了两下:“哎,这可是宫中嫔妃护颜养伤的秘方,不用算了。晚上我自己敷,养颜美容,哼!”
月黑风高,一个身形轻灵窈窕,仙女模样的背影,对着镜子往脸上涂着养颜的药膏,然后梳妆打扮,一转身......孟安和白石纷纷打了个寒颤,这个画面实在太过惊悚,还是赶紧遗忘为妙。
见着孟安无事,灵蕴胃口大开。好几日都没好好吃饭了,可算吃了顿饱饭。白石觉得有趣,这么个小人儿,怎么能吃下这么多东西。第一次她给自己的那两大屉包子,记忆犹新。当时,他一直以为这人与自己初识,能记着照顾自己,替自己买吃食已经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买多了很正常。如今看来,她可能是完全按照自己的食量买的。
在灵蕴吃了三个和她脸差不多大的糖烧饼,一海碗馄饨,三个鸡蛋后,她摸了摸自己肚子,叹气:“哎......这里是不是缺盐。这几天的饭食都好淡,下次得稍多要些盐巴。”
即便白石已经吃饱了,但是下意识又尝了口馄饨汤,是口味挺淡的。不知为何,他腹诽着,若是口味不淡,你是不是能把整个新昌城的早点铺子吃空。看见手边还有个糖烧饼没吃,就很自然地推到她眼前:“我不爱吃甜,这个给你。”实话也确是实话,他是真的不很喜欢味道太过的东西,药和糖在其心中是一个地位。
孟安也欲把没吃的鸡蛋递过去:“少主,鸡蛋对身体好......”
“......”灵蕴把烧饼拿起来狠狠咬了一口,又起身,给榻上跟着“起哄”的人把鸡蛋剥干净,塞到他嘴里。这俩人,真是会找时候合作!
吃过早点,灵蕴打算去动用一下“私权”,找找新昌城府尹的麻烦。谁知道,还没出门呢,就听大街上哭声震天,好像是什么大人物的正在办丧事。
她打开窗子一看,嚯!这家人口够多的,光是披麻戴孝之人就得有近百人。送葬的队伍蔓延了整条长街。等看着棺椁被抬过来,也不见得已故之人的身份有多高,就是一般的士族罢了。
灵蕴刚看到时还以为是哪家士族敢这么办葬礼,再多一点儿人就可以上报皇兄,此人逾越礼制,是否有谋逆之心?可看棺椁,她又不禁腹诽,这人亲戚太多了,得有多少麻烦事。况且仔细数数,这葬礼人数只是到了上限,也无不可。她复而关上窗户。虽说刚才给孟安吃的药里掺了些安神的药,但又不是迷药,外面又是哭嚎声,又是唢呐声的,什么安神药也该失效了。
她刚一转身,白石就进来了。他把一些包好的药材置于桌上,说了句:“死人了。”
“我知道。”
“死的是新昌城府尹。”
“!?”灵蕴惊讶地抬头,“怎么回事?”
“具体什么时间死的,我未曾打听到。但大概是我们刚到西疆时。”
一城府尹的死讯被滴水不漏地瞒了这么多天?灵蕴不禁怀疑,要说其中没有蹊跷事,谁信!
她转头看看榻上的孟安,睡得很安稳,没有丝毫被惊醒的模样。而后对白石说:“走吧,去看看怎么回事,需不需要上书皇兄。”
“嗯。”
碰巧客栈附近就有一家大通钱庄分舵。孟安在逃回的过程中丢了不少银票,好在大通印信未丢。于是灵蕴就拿了印信,去钱庄取了银票,交给客栈掌柜的。客栈掌柜的有钱赚,自然不会多嘴多舌。况且那是大通钱庄的银票,非富即贵之人才能用。伺候好这几个人,能再换一座客栈!
到了府衙,腰上缠着白绢的衙役以没有丧帖为由,将其拦在门外。灵蕴“重操旧业”,将很久之前从孟安身上“摸”到禁军统领令牌示人。衙役见后,才去请了师爷过来,他们才顺利入府。
璃凤丧礼是先巡游,再停灵,最后入葬,说是这样能把死者混游在外的三魂七魄通过亲人的哭声收集完全,不会成为孤魂野鬼。
灵蕴一直认为,除去大奸大恶,无可救赎之人,无论此人生前做了多少好事坏事,都可暂且搁置。再者,现在自己不是以公主的身份过来,这是别人的葬礼,还是要尊礼的。她持香三拜,才试探着观察跪在灵堂中的那些妇人。
白石本不想行礼,但是看见灵蕴的做法和自己被”伪造“的身份,想着还是不要惹麻烦为妙,也就跟着做了。只是在敬香时,他悄悄将香的尾部折掉一点。此番做法是为了表达,吾虽拜君,但君非亲朋好友,还请自知。
大堂中,有十个已婚的妇人和七个孩子。看来流言非虚,这个已故的新昌城府尹确实是有一妻九妾。根据首饰的规格和葬礼祭拜的位置,那个跪在灵堂最靠近棺椁的妇人该是府尹夫人。因为依礼制,璃凤官员只可有一正妻,若亡故或犯七出之条,续弦者名义上是正房,但凡重礼都不可以正妻自居,只能按副妻之礼行事。
虽然不太合时宜,但灵蕴还是有些佩服眼前这个年过不惑的夫人。丈夫纳了这么多小妾,她自己还没有孩子。纵使正妻之位不可犯,但是丈夫的冷落该不会少吧。多年以来,她该有怎样的心路历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