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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灵蕴所料,在白石和孟安冷热两股内力的夹攻下,那些弓箭手纷纷落败。妖道看优势已失,准备落逃。两人起身要追。但在此时,就听到那个聒噪的苍梧王很是着急地喊着:“慧灵公主,慧灵公主,醒醒,醒醒!怎么像冰一样!喂,醒醒!”两人又不得不飞身而下。
灵蕴已倒在了苍梧王的怀中完全失去意识,手指尖,睫毛上有了白霜。
孟安见状一把从苍梧王手中抢过灵蕴,抱至阳光更多的地方。他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将内力缓缓注入。白石没有抢着去做什么,自己的内力过冷,现在只有孟安能救她。
“少主,少主,没事的,没事的,有属下在,有属下在......”如同在哄婴孩儿一般,温柔轻缈。如果他声音再大些,估计认识他的人都不会相信,这是那个冷漠无情的禁军统领孟安。
大概一盏茶时间过去,霜化了,灵蕴的脸色也渐渐红润,有了些生气。孟安给她喂进一颗解药,仍旧坐在阳光下。
苍梧王虽然聒噪,但也不笨。他过去和孟安说:“带她去本王的大帐吧,本王让人多加些炭火。”
“多谢。”
因着灵蕴现在离不开人照顾,所有善后之事只能交由白石。孟安就一直坐在榻边陪着她。
夜间,榻上的人动了动手指,微弱地声音响起:“八十一箭......”
孟安本来趴在榻上,听到声音,抬头:“少主,感觉如何?”
“孟安,原来你也会不刮胡子,咳咳,”榻上的灵蕴缓缓转头,突然想伸出手,戳戳他的脸。但是实在没有力气,不得已放弃了,“那个妖道呢?”
“逃了。”
“待我稍事休息,去给那八十一个人解毒......”灵蕴只觉身上一紧,“孟安!”
孟安给她盖盖被子,若无其事地问:“少主,你想吃些什么?那些弓箭手高壮有余,伙食该是不错的。属下去看看。”
“那你先解开我的穴道。”灵蕴不甘心。
“您现在身体虚弱,属下给您熬些粥吧。”孟安似乎根本未听她说何事,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孟安!咳咳咳......”
孟安什么也不说,只是拿着茶盏,用干净的纱布蘸了些水,擦在灵蕴的唇上。而后,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吐出:“少主,您是否觉得属下永远不会生气?”
“不是.....”眼前的人有些可怕,灵蕴少有地没能反驳他。
“属下很生气,但不能伤害您,却能让您乖乖待着。这次您就好好休养,直到康复为止。事后,您怎么惩罚属下都好......”孟安说完转身就走,突然想到什么,就停下脚步,“少主,等哪天属下不在了,您就自由了。”头也不回地出了大帐。
“我这次是不是做得太过了......”灵蕴见他略显失落的背影,暗自反思。
孟安出了大帐,见白石在外面站着,说:“你去看着她吧。”
白石盘着胳膊,倒也没急着掀开大帐门帘,而是语气微妙地问:“燕过无心也能被逼成这样?”
“你想体验一下吗?”孟安说得是何,白石很是明了,便回话:“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哼。”
灵蕴见白石进来了,便笑嘻嘻地说:“白侍卫,帮我个忙呗。”
“待着。”
“帮帮我呗....."
“老实待着。”白石冷冷地说,“这个月的薪金我不要了。”
“薪金照给,你给我解穴呗。”
“......”白石干脆不语。灵蕴见没什么指望,就只能乖乖躺着了。
灵蕴这边急着去给那八十一个人解毒,而刘好这边也收到了消息,大肆撒网搜查。整个露泽县及周边贴满了通缉令,露泽县城也解封了。
百姓们自然是欣喜的。县城两半边多少年都没恢复正常了,如今终于可以正常生活了。纵使是路上多了些跨刀的衙役,但更多的是安心。
苍梧王这边也传下了追击令。
在大帐中养了几天,灵蕴才被允许下地,但她就不想搭理孟安。要说赌气,她是气自己;要说害怕,倒是有一点儿。敢情这家伙之前隐藏了多少性情。虽然救他那会儿也能预见,但就是别扭。
其实那八十一个人救起来并不难。事先经过白石和孟安两股内力的“洗礼”,加之之前从妖道的道观中搜出来的一些药方和药材,灵蕴根据其重新配制了解药。它能直接在体内就将线蛊杀死,然后吐出来,人就恢复了。
孟安见识了整个解毒过程,有些尴尬。他原以为自家主子还要用之前解救孙钱夫妇那样耗精力的方法去救人,结果只是配了药。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几天前在大帐中,自己的状态是挺吓人的。
现在灵蕴不烦心别的,就是觉得苍梧王实在是太吵了......
“慧灵公主,你行不行啊,本王那八十一个弓箭手可都是精英,有一个没治好,就是绝大的损失,哎,那个......”
灵蕴将配好的药交给白石,令其交给军医。那些中蛊的弓箭手再服两次就可痊愈了。她默默转身,手中还捏着两根银针。那银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有些晃眼。
苍梧王见灵蕴似乎没了初见时的端庄,更多的是“阴气森森”,就好像海山国神话中,父母拿来吓唬小孩子的“鬼医”一样。他竟然退后两步,小心翼翼地说:“慧灵公主,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灵蕴举着针,阴恻恻地说:“两害相权取哪个?”
“啊!?”
“说。”
“当然是取其轻啊。”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吗?苍梧王心中暗暗念着,但是他“没敢”说出来,银针闪啊闪......
“不是。两害相权取其重。”灵蕴挑挑眉角,银针继续拿在手中晃啊晃......
“!?”
“因为要先处理最紧急,造成危害的结果可能是最大的事情,比如说妖道和那八十一人的性命。对本宫来说,您现在就是那个‘重’。要是再多一句话,本宫就让你永远安静下去。
又过了一日,苍梧王收到了璃凤国书。至于内容嘛,灵蕴不用猜都知道。自己那位皇兄没有派兵直接攻入海山国国都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说什么重话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