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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保什么时候去的美国？”
“大概一个星期前去的吧。当时他还包了小车去搭飞机，顺便还把郑威和高晋带上了，说怕赢了钱，那些人黑吃黑……”
“这老小子居然还挺谨慎！”南筝嗤笑一声。
太保...
风沙如刀，割过无字碑前的焦土。那只戴着青铜戒指的手缓缓收回袖中，指尖残留着竹签烧尽后的灰烬。远处，一轮血月悄然爬上地平线，映照出沙漠深处一座半埋于黄沙的石阵轮廓??九根巨柱围成圆环，中央凹陷处，赫然刻着一道与陈默掌心极为相似的金纹。
“第九扇门之后……还有第十。”
低语消散在风里，仿佛从未响起。可就在那一刻，地球另一端，港岛的天空忽明忽暗，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屏幕。陈默猛地抬头，左掌心疤痕骤然发烫，一股陌生的记忆碎片如针般刺入脑海：
??一片雪原，极光之下，无数人跪伏在地，仰望着悬浮于空中的巨大命盘，其上九道裂痕清晰可见，第十道正缓缓浮现；
??一间教室，黑板写着“命运是可以被计算的”，学生们低头抄写，眼中却无光；
??一座城市倒悬于云端，街道由数据流构成，行人行走如程序运行，脸上挂着统一规格的微笑……
他踉跄一步，扶住墙沿。
“怎么了？”苏倩从店里冲出来，警枪已别在腰间，眼神锐利如初见那日。
“我看到了……未来的影子。”陈默喘息，“不止一个世界在崩塌。母签不是终点，它只是第一层壳。”
苏倩沉默片刻，转身回屋，拿出一份泛黄的地图摊在桌上。那是她这三个月来整理的线索：全球范围内，近半年出现十二起“集体失忆”事件，地点分布恰好对应十二王座生前最后现身之处。更诡异的是，每起事件后，当地都会有人开始梦游般重复一句话：“签已落，命当续。”
“他们不是死了。”苏倩声音冷静，“他们是被‘重置’了。就像……重启程序。”
陈默盯着地图，忽然发现那些点连起来，并非简单的星图，而是一只眼睛的形状??瞳孔位置，正是九龙城寨旧址。
“他们在重建归墟塔。”他低声说，“用人类的梦境作基底，以集体潜意识为能源。这一次，不需要宿主，不需要融合，他们要把整个现实变成签源的容器。”
话音未落，店内电话骤响。
苏倩接起，脸色瞬间变了：“什么？巴黎分部确认，林婉儿……出现了？”
陈默浑身一震。
“不可能！她已经……”他咬牙，“那是投影，是母签残留的幻象！”
“但她现在站在塞纳河畔，穿着那件红裙，手里拿着你送她的打火机。她对路人说：‘我在等一个人回来吃饭。’”
陈默闭上眼，掌心疤痕滚烫如烙铁。他知道，真正的林婉儿早已死在三年前的枪火中，死在他怀里，死于一场本可避免的任务失误。可此刻，那个身影却真实地行走在异国街头，唤醒无数人心底最深的执念。
“这不是复活。”他睁开眼，金芒微闪，“这是‘反向召唤’??他们利用人类对她的思念，反过来锚定她的存在。一旦情感共鸣达到临界值，她就会成为新命簿的第一个‘固定坐标’。”
“你要去吗？”苏倩问。
“必须去。”他说，“但这次，我不再逃避。如果她真是由千万人的愿望所铸，那我就亲手告诉她：有些告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三天后，戴高乐机场外，细雨绵绵。
陈默撑伞而立，右袖空荡随风轻摆。他没有穿风衣，只披了件旧夹克，像个普通旅人。可当他走近塞纳河畔时，整条街的灯光忽然熄灭，唯有路灯下那抹红色依旧明亮。
林婉儿转过身，笑容温婉如昔。
“你迟到了。”她说，“饺子都凉了。”
陈默站在雨中，没有靠近。
“你知道我不是真的，对吧？”她轻声问，“我能感觉到你在怀疑。可如果你愿意相信一秒，这一秒就是真实的。”
“真实不是由时间决定的。”陈默开口，“是你存在的根基。你是谁创造的？唐装老者？还是所有不愿放手的人？”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打火机，轻轻按下。火苗跳动，在雨中竟不熄灭。
“也许我只是个错误。”她说，“但这个错误，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你说过，人不该被命运束缚。可为什么，连一个死去的人，都不能选择留下？”
陈默沉默良久。
“我能斩断宿命，却斩不断思念。”他终于说，“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亲手终结你。不是因为你不该存在，而是因为你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抬起左手，掌心朝天。
金纹再现，虽不如从前炽烈，却更加凝实，仿佛历经战火洗礼的军旗。
“商人，推演她的逻辑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