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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长!阵地西北角告急!“通讯员浑身是血地冲进来。陈云飞冲出防空洞,看见阵地边缘腾起的硝烟中,十几辆日军坦克正轰鸣着碾过战壕。他抓起一支反坦克枪,带着敢死队冲向坦克群。子弹打在装甲上迸出火星,他将集束手榴弹塞进履带缝隙,剧烈的爆炸掀翻了领头的坦克,飞溅的履带碎片割开了他的右肩。
战斗间隙,陈云飞和张思宇蹲在坍塌的战壕里商讨对策。他们的地图上布满了新添的血手印,铅笔字迹被汗水晕染得模糊不清。“日军的补给线在蕴藻浜南岸。“张思宇用刺刀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只要切断那里,他们的攻势至少能延缓三天。“
“但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力。“陈云飞撕开绷带重新包扎伤口,“必须请求友军支援。“他掏出怀表看了看,表盘玻璃早已碎裂,指针永远停在了10点17分——那是发起冲锋的时刻。远处又传来日军集结的军号声,如同催命的丧钟。
暮色四合时,陈云飞接到了薛岳将军的急电:“死守大场,援军三日内抵达。“他将电报塞进贴胸口袋,转头望向伤痕累累的士兵们。这些从盐都带来的子弟,有的失去了手臂,有的瞎了眼睛,但每个人的眼神依然坚定如铁。“兄弟们,“他举起染血的钢盔,“我们的背后是上海,是全中国!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要让小鬼子知道,中国的土地,一寸都不能丢!“
夜色再次笼罩战场,陈云飞和张思宇带领着残部,在弹坑与尸体间重新构筑防线。月光照亮他们布满硝烟的脸庞,宛如雕塑般坚毅。远处日军营地的篝火明明灭灭,隐约传来日语的咒骂声。而在这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上,川军将士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下一场生死较量。他们知道,这场战争的胜利,必将由无数人的鲜血与生命铸就。
暴雨如注。陈云飞、张思宇挤在一处用沙袋和雨布搭建的简易指挥部里。煤油灯在风中摇曳,将二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布满弹孔的墙上,墙上贴着的作战地图早已被雨水和血水晕染得字迹模糊。
陈云飞的军装上还沾着上午激战留下的泥浆,他用刺刀挑起油灯灯芯,火苗骤然窜高,照亮了他眼底的血丝:“看看这三天的伤亡数据。”他将一叠浸透雨水的报表甩在桌上,“我们每守住一寸阵地,就要付出二十条人命的代价。小鬼子的炮火像不要钱似的砸,这么耗下去,就算援军到了,我们也成了空壳子。”
张思宇擦拭着手中的望远镜,镜片上还残留着硝烟的痕迹:“正面硬拼,我们的装备和火力根本不是对手。但小鬼子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的补给线拉得太长,从虹口到蕴藻浜,至少有三处薄弱点。”他用红笔在地图上重重圈出几个点位,“这里,是日军的弹药中转站;这里,是通讯基站;还有这里,是他们的粮草集散地。”
周林打开随身携带的工具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从日军那里缴获的零件:“我在后方检修武器时发现,他们的重炮每天发射量都有固定配额。一旦补给跟不上,那些铁疙瘩就成了废铁。”他举起一枚生锈的炮弹引信,“而且他们的通讯设备也不是万无一失,只要切断几条关键线路,他们的指挥系统至少会瘫痪半天。”
雨声愈发急促,帐篷顶的积水不时滴落。陈云飞突然抓起搪瓷缸,将里面的凉茶泼在地图上:“就像这缸里的水,我们不能守着缸沿被烫死,得想办法掀翻这口锅!”他的手指划过长江南岸的地形,“但我们兵力有限,强攻肯定不行,必须用巧劲。”
张思宇眼睛一亮,从背包里掏出一叠手绘的草图:“我这几天观察发现,日军后方守备相对松懈。我们可以挑选精锐组成‘夜袭队’,利用地形和夜色掩护,分成三个小组同时行动。第一组炸弹药库,第二组毁通讯站,第三组烧粮草。只要这三处同时起火,他们必然阵脚大乱。”
陈云飞却皱起眉头:“但夜袭队深入敌后,一旦被发现就是九死一生。而且我们和友军的配合必须严丝合缝——既要保证他们在正面吸引火力,又要确保我们完成任务后能安全撤离。”他摸出怀表,表盖上布满弹痕,“时间差必须精确到分钟。”
陈云飞沉思良久,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新添的弹片伤痕:“风险再大也得干!我亲自带队炸弹药库。”他看向张思宇,“思宇,你带第二组,通讯站就交给你。你留守指挥,和友军协调支援。”
“不行!”张思宇猛地站起来,撞翻了旁边的弹药箱,“你是旅长,不能去!”
“正因为我是旅长!”陈云飞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油灯险些翻倒,“当年在自贡训练时,我就说过,要带着你们活着回去。但现在,我们身后是三千万上海百姓!”他抓起地图,“这次行动,就是要用我们的命,为整个防线撕开一道口子!”
雨声渐歇,帐篷外传来伤员的**。二人陷入沉默,只有油灯的“噼啪”声格外清晰。良久,陈云飞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