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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姐姐，离忘川的苏掌门和陆女侠到了。”</P>
“好，你下去吧。”</P>
那女子声音不疾不徐，听起来格外和暖轻柔，接着她转过身站起来，苏陆二人凤眉轻挑，霎时一愣，心中直有一种被柔风抚过般的舒愉。仿佛一瞬间，江湖中那些打打杀杀、日夜提防的疲惫都被洗净。</P>
那女子看年纪约莫三十五六，身高不过六尺，体态清瘦，似乎久居洞窟之中，她奇白如雪的脸上没有半点红润的血色，气质却不带丝毫霜雪冰冷的高傲，反而自带一股柔弱书卷气，此时天井上的日光正好透过蕉叶缝隙洒在她脸上，将她的脸映衬得羊脂玉一般温润。</P>
碧绿的蕉叶斑驳地投影在她洁白的衣裙，与日光交错辉映，就像是国师画工一笔笔绘上去的一般。她柳眉杏眼，挺鼻薄唇，面如皎月，浑身没有一件配饰，脸上不沾半点脂粉，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站在亭中，当真是素色压芙蓉，清丽胜百香。</P>
“两位女侠光临，未能相迎，祈请见谅。”</P>
二淑抱拳相应，缓步向前。苏幼情道：“我听说芷山长老不好喧闹，今日为我二人才破例一会。贸然叨扰，该是请长老见谅才是。”</P>
程芷山说：“二位勿怪，我确实不太喜欢人多，一个人住习惯了。我听说我那徒儿是贵派援手相救，才能安然回山，在此多谢了。”说罢，竟提裙颔首，盈盈下拜。</P>
二人连忙还礼，苏幼情斟酌片刻后，笑道：“合该是难得的缘分，若非如此，恐怕今日难得见到长老，我这心中的疑惑也不知能向谁问去。沈掌门说芷山长老识经万卷，学问见识秀于剑窟一门。今日我二人借送还高徒之名，以见长老求解疑惑为实，说不得是有几分羞愧在心中的。”</P>
此话一出，程芷山微微一怔，片刻后朗然一笑，说：“沈师兄时常取笑我，二位当不得真。不过，看来苏掌门也是难得的真性情，自古圣贤皆贵在一个“真”字，既是真人，就更不必见外了，请坐。”</P>
如此三人便在亭中就坐。</P>
程芷山问：“不知二位有什么疑惑，我行走江湖不多，阅历实在浅薄的很，唯一算是擅于常人的，便是喜欢读书了。”</P>
苏幼情问：“不瞒长老，我想跟长老打听一个人，不知芷山长老是否知道，过往的江湖中可曾出现过笯令萱这一号人物？”</P>
“笯令萱？”</P>
程芷山微微蹙眉，似认认真真地沉思许久后，摇了摇头。“没有。至少在我阅览的江湖所有集录古简中是没有这一号人物的。当然，江湖灿如星汉，广似汪洋，没听过不代表不曾有过，或许只是在下孤陋寡闻而已。不过……这名儿听起来，倒是与贵派创派祖师笯令姝女侠挺像的。”</P>
苏陆二人对视一眼，都难掩其中遗憾之色，接着苏幼情再问：“那幽凝呢。就是二佰多年前，那个据说被正道灭门的邪派，不知长老知道多少。长老又是否听说过‘太姬夫人’这一称号？”</P>
这次程芷山没片刻迟疑，便点头答道：“这倒是听过的。幽凝历史悠远，拒载创立之早还在本朝之前，门中多收女子，以剑技和奇门阵法称雄于江湖，而历代幽凝掌门都以‘太姬夫人’为尊号。自创派祖师阴行雨、阴朝云姐妹之后，一直传了十七代，掌门都是以这个名儿传于江湖，从未更改。”</P>
“哦？不知长老可记得幽凝剑技是为何名，亦或是有何特征？”</P>
程芷山说：“幽凝这一派虽久居中原，但行事风格大异我等，据说其门中剑术以一‘死’字为名，而且据记载幽凝掌门佩剑也是极邪极怪之物，名为‘鬼雨’。‘黄泉、鬼雨’可说是千百年江湖中两口至邪至恶的兵器，只是‘鬼雨’不似‘黄泉’，如今仍有承受剑主，好像这鬼雨剑早已遗失，本朝之后也没听说哪一代太姬夫人曾据有此剑，至于‘死’剑之名如何来由，或是‘鬼雨’是何模样，这却是没有文字图画记载留存的。”</P>
“死剑？”</P>
苏幼情神色微怔，勉力压下心中惊异，接着又问：“那长老可知最后一任太姬夫人的名讳是？”</P>
程芷山思忖片刻，说道：“若我没记错，幽凝最后一位太姬夫人名叫符清玫。从她之后，幽凝门人或死或散，江湖中便再没了‘太姬夫人’这个名号了。”</P>
陆秋月问：“那幽凝因何而死散？鄙派师长手录中说，幽凝乃邪门，被诸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