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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来时的方向。
他想要奔过去制止父亲身边的敌军继续砍下去,身体却还在不停的下坠。
“父亲………”
知荷听见他说话,下了一大跳,拍了拍他的脸道:“公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公子?”
那人没有回答。
贺南行伸手敲了敲屏风的边框:“知荷姑娘,怎么样?”
知荷满面凝重,没有说话。
下坠着下坠着,郑如霁看到了他的兄长郑如翡。
他看到郑如翡手里拿着长棍使劲打着郑玠的背,嘴里絮絮叨叨地好像在斥责郑玠为什么不好好念书。
外人都觉得,镇鼎侯的世子郑如翡真是人如其名,有翡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当是个温润如玉,和煦如阳的谦谦君子。
大概只有郑如霁与郑玠才知道,郑如翡是个无比严厉的兄长,动不动就抬起长棍要家法伺候,每次都把郑玠吓得不轻,明明没打多重,他却才挨了几棍就哭喊着求饶。
画面一转,又到了漠城的战场上。
他离他的大哥如此之近,以至于他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支破空而来的箭矢是如何准确无误地没入郑如翡的胸膛的。
他想伸手去抓住那支箭,却扑了个空。
母亲徐氏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徐氏说着每一次他们出征前都会说的话:“若是老爷不在了,妾身也绝不独活!”
亲人之间,总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灵感应,郑如霁似乎已经感受到他的母亲也不在人世了,额头上滑落一大滴一大滴的汗珠,“母亲……不要!”
他不知道知荷是什么时候帮他换好药的,也听不清楚知荷在屏风外与贺南行说了什么,只感到自己的口中被人塞进了一粒什么东西,清甜甘洌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身上一阵热一阵冷,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被尖锐的针头刺着,他想挣扎着逃离这里,浑身却动弹不得。
这一场无尽的梦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
待他睁开眼,他已经躺在了原来的那张床上,昨夜的煎熬与痛苦似乎就只是一场梦境,身上的不适感已经荡然无存。
兰月站在他窗前,双手抱胸道:“不错嘛,你竟然熬过来了,既然醒了就起来,看看能不能走路了?”
郑如霁依言翻身下床,双脚触碰到地板时脚踝有一瞬间的发软,还好兰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别担心,只是因为你太久没有下地走动而已,多走走就没事了。”
兰月随手扔了一根拐杖到他怀里,那根拐杖明显就是他人用过的,非常不合他用,他杵着拐杖,身子都要弯下去一大截。
他弓着腰杵着拐杖,一晃一晃的走到门前,兰月伸手便替他开了门,夹杂着细碎飞雪的风便扑面而来。
那一刻的风比现在拂动他衣角的风要寒冷许多,却让他感受到,自己是真真切切的活过来了,他没有死,反倒获得了新生。
只是这新生并不轻松,一桩桩事情,还等他去完成。
郑如霁走到门边,将门关了起来,阻隔了外头满园的春风。他走回到桌边,提笔蘸了蘸刚刚新研好的墨汁,沉思片刻,便在纸上落笔。
…………
华棠怒气冲冲地走到郑府门口,看了一眼在门外等她的一脸茫然的惊雀,“回府!”
惊雀看她的脸色,便知事情不好,问道:“侯爷怎么说?”
华棠紧紧捏起拳头:“不成!本郡主的这个未婚夫婿一点都不讲道理!”
惊雀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别急,办法总会有。”
似乎是看穿了惊雀的心思,华棠安慰他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你姐姐分开太久的。”
惊雀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小小的少年如此信任她,华棠欣慰的笑笑,伸手摸了摸惊雀的头,“好孩子,我们先回去吧,晚了被赵明翰发现可就不好了。”
惊雀欲言又止,支支吾吾了许久,才说:“郡主。”
“啊?”
“你不是世子的亲妹妹吗?为何要如此防着他,处处与他作对?”问完,他自己似乎又觉得不该问,惊慌地补充道:“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对郡主忠心不二,我就是好奇……”
华棠也不生他的气,眨了眨眼睛:“你想知道?如果我说,我不是赵明翰真正的妹妹,你会如何想呢?”
惊雀一脸天真:“还真不是?那你原来是谁?原本的那个郡主哪里去了?”
华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小孩子知道这么多做什么。”
“我不小了!”惊雀嘟囔道。
“好好好,你不小了。我说,你快点,待会儿万一被赵明翰发现了可怎么办?”
惊雀“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关于秋蝉的事情,你还有没有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