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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承渊坐在副驾驶,神情严肃得像在指挥作战:“起步!慢松离合,轻点油门……对!看后视镜!方向盘打早了!回正!回正!”
宋雪芝紧张得手心冒汗,方向盘在她手里仿佛有自己的想法,车子像喝醉了酒一样歪歪扭扭。
“别紧张,放松点。”厉承渊看她绷着小脸,放缓了语气,大手覆上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带着她轻轻转动,“感觉车头的方向……对,就是这样,稳住。”
他温热的手掌和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宋雪芝的心跳莫名地快了几分,不是紧张,而是另一种悸动。他偶尔俯身过来帮她调整后视镜,宽阔的胸膛几乎贴上她的后背,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将她包围。他讲解换挡要领时,手指无意间划过她握着档杆的手背,带起一阵细微的电流。
空旷的场地,封闭的车厢,只有引擎的轰鸣和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当宋雪芝终于能平稳地开上一小段时,厉承渊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很好!我媳妇儿真聪明!”
一次练习倒车入库,宋雪芝怎么也停不正。厉承渊下车指挥,让她摇下车窗听指令。她笨拙地倒着,车身歪斜。厉承渊看得着急,干脆拉开车门坐进后座,从后面伸手环抱住她,直接握住方向盘帮她调整。
“放松,别跟方向盘较劲……看左后视镜……好,回轮……”他低沉的声音就在她耳后,气息喷在她的颈侧。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夏衣,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体温。车厢里的温度仿佛瞬间升高了。
车子终于稳稳停进库位。两人却都没有动。狭小的空间里,暧昧的气氛无声地流淌、发酵。厉承渊的手臂还环着她,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窝。宋雪芝微微侧过头,便撞进他深邃如墨、此刻却燃着暗火的眼眸里。
“学得不错……”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落在她因为紧张和羞涩而微微泛红的唇瓣上。
后面的话被淹没在突如其来的吻里。这个吻带着车厢内独有的汽油味和尘土味,却异常火热缠绵。方向盘硌着腰,座椅狭窄,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挡压抑许久的情潮。
宋雪芝喘息着,被他压在后排座椅上,有些意乱情迷。
他们两人之间,好久没有这么刺激过了。
废弃的训练场上,一辆旧吉普车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车身有节奏地、暧昧地轻轻摇晃了很久……
花了将近三个月,宋雪芝终于拿到了梦寐以求的驾驶证。她迫不及待地想去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她第一次兴致勃勃地独自去了首都一家比较大的车行。展厅里停放着几辆崭新的进口轿车,锃亮的漆面在灯光下闪耀。然而,当她这个年轻漂亮的女性独自走进来时,几个穿着西装的男销售只是懒懒地瞥了她一眼,便继续凑在一起聊天,没人主动上前。
宋雪芝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看起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她看得仔细,还伸手摸了摸引擎盖。
“哎,小姐,看看可以,别乱摸啊。”一个三十多岁的销售终于慢悠悠地踱步过来,语气带着轻慢,“这车可贵着呢,进口的,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宋雪芝眉头微蹙:“看看也不行?你们开门做生意,顾客不能看车?”
“看当然能看,”销售皮笑肉不笑,“不过小姐,这车可不是玩具,都是大老爷们开的。您一个女人家,看看就得了,真想买啊?还是让您家男人来吧。”
他上下打量着宋雪芝,虽然她穿着得体,气质不凡,但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女人不可能独自买这么贵的车。
宋雪芝气笑了,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就走。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店,不配赚她的钱。
过了两天,她拉着厉承渊去了另一家口碑更好的车行。厉承渊一身笔挺的军装常服,身姿挺拔,气场强大。他一进门,立刻吸引了所有销售的目光。
“先生好!女士好!欢迎光临!”经理亲自迎了上来,态度热情恭敬,与之前那家店判若云泥。
宋雪芝挽着厉承渊的胳膊,径直走向展厅里最显眼位置的一辆红色轿车。流畅的线条,热情似火的颜色,在一众黑灰蓝的车里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喜欢这辆?”厉承渊低头问她。
“嗯!”宋雪芝眼睛亮晶晶的,围着车转了一圈,“颜色好看,车型也适合我开。”
经理立刻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性能、配置、优惠……殷勤备至。
“我能试试吗?”宋雪芝问。
“当然!当然可以!”经理忙不迭地递上钥匙。
宋雪芝接过钥匙,在经理和销售们惊愕的目光中,动作熟练地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调整座椅后视镜,点火启动,动作一气呵成。她开着这辆红色的“小马驹”在车行后面的试驾道上稳稳地转了两圈,操控感极好。
停下车,她推门出来,对厉承渊展颜一笑:“就它了!”
付钱,办手续,一气呵成。当宋雪芝拿着车钥匙,在车行众人复杂惊艳的目光中,亲自驾驶着那辆崭新的红色轿车驶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