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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用意本王暂且不知,但是定是与江州本地有关。”长孙无忧说道。“带我去看看堤坝修筑的怎么样了,若是再将雨水,可拦得住?”
“回王爷的话,现在已经请到工,多多少少还有江州本地一些青壮年男子的参与,想过不了多久便能够竣工,这堤坝已经加固添高多次,不知这一次结果如何。”说着,万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现已时至晌午,若是王爷不嫌弃的话,不妨在这里用些家常便饭再走?”
“大人请留步,王爷一会还要去另一位大人府中看看,万大人还是先行用饭,待会儿在堤坝处会面。”
长一说完,便上去追上了已经出门的长孙无忧。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管家眸中划过一丝稀奇。
“大人,这九王爷倒是一个奇怪的人。”
“是啊,日后我们在九王爷面前还是得小心一些,这是一个能够大有作为的人啊。”
管家点了点头,想起方才那王爷只需要一眼便看出困扰了自家大人几个月的事情,实在是厉害。
“行了,赶紧去传饭,待会儿吃了还要去堤坝。”
说着,揽着万夫人的手,一齐到大厅上去了。
京城。
云宝儿百无聊赖,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两人。
“你们到底整理好了没有,我这都已经等了半个多时辰了,还要等多久?”
听着云宝儿不耐烦的语气,韩老三赶忙跑了过来。“哎哟喂,我的小姑奶奶,您若是有心情的话,便再多等等吧,我们现在还要拟定卷宗,还得上一段时间呢!”
“你们官府之中没有别人了吗?需要你们两个人来?”
韩老三自从方才知道云宝儿的身份之后,就分外的小心谨慎,面上始终是带着笑的。
“姑奶奶有所不知,这有了我们两个人便足够了,其他人今日休息,便没来上工。”
闻言,云宝儿倒是好奇站到一旁。看着杨止。
“给我看看你究竟写了什么要这么大一个时候。”
杨止没有来得及阻止,手上的宣纸便被云宝儿抢了过去,顺带着碰掉了边上签字画押红印。
啪嗒一声,云宝儿还没有来得及看那卷宗上写了什么,就被拉倒一边。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啊,您可小心着点吧,若是想看,说上一声我帮您拿过来不就成了?何必要你亲自动手呢?”
云宝儿听了嘴角抽了抽,她觉着这韩老三说话肉麻得很,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再去看收拾地上的韩老三时,云宝儿愣怔了。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住韩老三的手。
“你这个东西是从哪来的?”
韩老三看了一眼被自己撸起来的袖子,底下半隐半现出一个黑色的纹面,面上的表情瞬间就不对了起来。
“这个……这……”韩老三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来,看着云宝儿越来越凌厉的眼神,心中着急想解释。
云宝儿丝毫不理会,正当想要将韩老三的袖子拉上去,看看完完全全的东西时,手突然被扼住了。
“你这是在作什么?”
“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们在作什么,你可知道他身上这个纹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他的真是身份又是什么?”
杨止被云宝儿问住了,他不知道方才还是一个纯良无害的小姑娘,怎么现在看到那个纹面便突然变了脸。
杨止不清楚,但云宝儿可是清楚的很,这东西她曾经见过多次,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那蜘蛛图案。老天有眼,这一次竟然真的让她再次碰上了。
“若是有什么话大可以说清楚,姑娘如此,实在是不大像话,姑娘可不要忘记了,我们这里是官府,我们才是官吏。”
虽然方才韩老三说,面前这姑娘的身份并非一般,但是杨止实在是忍受不了她如此对待韩老三。
“你倒是有些骨气,要不问问地上那韩老三,他手臂上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图案?”
杨止看着面前瞪着眼睛的云宝儿,眸中划过一丝疑虑,转头看向仍旧呆坐在一边的韩老三,等着他的解释,这个纹面他之前也曾在韩老三胳膊上见到过,当时只是觉得奇怪,并没有多问,但是现在看来,这个东西大有来历。
“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云宝儿此时也稍微冷静了一些,毕竟之前她见过有这个纹面的人,和眼前的韩老三算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处去,出现在他身上也着实奇怪。还需要细细琢磨一些再下定论。
“这个纹面我本来是想着当个秘密,永远保留下去,但是没有想到既然这么快就被云姑娘发现了。”说着,韩老三看了一眼手臂上的蜘蛛纹面,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姑娘不防听我讲一个故事。”
云宝儿眉眼复杂,但是她隐隐间觉得,接下来要听见的这个故事,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
“七八年之前,我曾经在军营里当差,当时正是边境遭受异族侵扰,那一次,许许多多的兄弟们都死在了敌人的刀下,我本是一个柴火营里的小帮差,万万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竟然会被派上战场……”韩老三抬头虚看了一眼,眼中还带着恐惧。“若是当时我稍微胆大,不装死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个东西了。”
看的出来,韩老三对手上的东西也是深恶痛绝,云宝儿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韩老三继续讲道。
“当时我方战败,除了一个装死的我之外,无一人生还,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帮畜生竟然还不放心地在每个人的身上都补上一刀,我当时害怕的很,他们还没有走近,便想着逃开,但是可想而知,当时一个我哪里能跑得过他们那么多人?于是我就被他们抓了回去。”
说着,韩老三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笑容当中有不少的心酸。
“抓回去之后,那才是真的人间炼狱,但是好在我命大,人也长得乖巧,渐渐地他们就对我放松了警惕,有一日,他们拿了一个烙铁过来,我以为又是要对我用刑,谁想到他们只是在我的手上落下这么一个纹面,我当时心中奇怪,但是毕竟什么都不敢问,后来我才发现,他们身上每一人都有这么一个东西,当时就算是心中后悔也来不及了。”
云宝儿微愣。“你是说,他们把你当成他们的同类了?”
韩老三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继续说道。
“我当时人机灵,又恰巧救了他们误食毒蘑菇的头儿一命,我认为是这样,他们才对我放松警惕,然后趁着有一日,他们出去打仗,我才趁着夜色从我早就已经计算好的路线逃了出来。”
虽然韩老三说地轻巧,但是谁都听得出来他话中的沉重,在敌人军营之中,可想而知那日子是多么难过。
听了这话,云宝儿面上有些复杂。当真是她错怪这韩老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