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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拍完照宣传完了就忘了我们。以前也有大公司来送电脑，结果没网，没电，最后全成了摆设。”
田昕薇放下行李，抹了把脸上的汗：“我不保证我能改变什么。但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她掏出手机，打开相册，“你看，这是我十八岁在火锅店的照片。汤锅打翻，老板踹我一脚，说我赔不起就滚蛋。那天我蹲在后巷哭了一个小时，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
普陆华看着照片里那个瘦小的女孩，眉头动了动。
“后来呢？”他问。
“后来我学会了还嘴。”她笑了，“再后来，我学会了演戏、写脚本、做vlog。现在，我想试试教课。不是代替老师，是跟你们一起，看看能不能让外面的世界听到山里的声音。”
校长沉默良久，终于说：“明天三年级有节语文课，你要听，可以。但不准打断，不准抢话。”
“行。”她点头，“我还带了个东西。”
她从背包里取出一台轻型设备??昆仑AI助教终端。外壳印着藏、彝、傈僳三种文字的“学习伙伴”，内置太阳能充电板和离线数据库。
“它能听懂你们的语言，也能把普通话翻译成孩子们熟悉的表达方式。比如讲‘梦想’，不会说‘未来职业规划’，而是说‘你想不想有一天走出大山，又回来照亮别人？’”
普陆华伸手摸了摸机器表面，低声问：“它……会骗孩子吗？”
“不会。”陈秀答，“因为它没有预设答案。它只负责提问、倾听、反馈。真正的老师，永远是你们。”
第二天清晨六点，田昕薇准时出现在教室外。
天还没亮，山间雾气缭绕。几个孩子陆续到来，见到她都躲着走。直到一个小女孩抱着课本路过，好奇地问：“你是电视上那个人吗？”
“对呀。”她蹲下来，平视对方，“我叫田昕薇，你可以叫我田老师，或者……小薇也行。”
“我妈看你节目。”小女孩抿嘴，“她说你嘴巴凶，心不坏。”
她笑出声：“你妈说得对。”
上课铃响，语文课开始。内容是《难忘的泼水节》。老师讲解背景时提到“民族团结”，但孩子们眼神茫然。
这时，AI助教突然发声，用傈僳语轻声补充：“就像不同颜色的野花长在同一片山坡，风吹过来，香味混在一起，更好闻。”
全班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议论。
田昕薇没说话，只是记下了这句话。
课后，她找到普陆华：“能不能让我试讲一节课？就讲‘我自己’。”
校长皱眉：“你准备讲什么？”
“失败。”她说，“我想告诉他们，我不是天生就会说话，也不是一开始就不怕丢脸。我曾经因为口音重被同学嘲笑，因为跳舞难看被群嘲，因为写错别字被人截图挂网上。但我一直没停。哪怕每天只能进步一点点。”
三天后，第一堂公开课开启。
教室搬到了操场。阳光洒在水泥地上，映出孩子们晃动的身影。田昕薇穿着洗旧的T恤，手里拿着一支粉笔。
“今天我不讲课文。”她说，“我来讲讲我的‘丢脸史’。”
她画了个表格，左边写“时间”，右边写“我干过的蠢事”。
“十五岁，第一次打工，在火锅店端锅底。手一滑，二十斤牛油汤泼在地上，烫伤自己小腿。老板骂我废物，我没哭，回家偷偷抹药，第二天照样上班。”
一个男孩举手：“那你恨他吗？”
“恨啊。”她坦然点头，“但现在我也理解他。他一个月赚三千，养一家五口。我摔一锅汤，他就要少挣五百。换成我，我也急。”
孩子们安静了。
“十八岁，参加选秀节目。初选就被淘汰，评委说：‘你外形普通，才艺一般，回去好好读书吧。’我当场哭了，但晚上改简历，报名下一个比赛。”
“十九岁，拍短视频没人看。发十条，零点赞。有条评论说：‘这种人都想红？做梦吧。’我把这条截图贴墙上，每天看一遍，逼自己更新。”
一个小女孩怯生生问：“你现在还会害怕吗？”
“会。”她认真回答，“昨天来这里之前，我紧张得睡不着。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我，会不会觉得我在装。可我还是来了。因为有些事，你不做，永远不会知道能不能成。”
她停顿片刻，从包里拿出一部旧手机。
“这是我第一部智能手机，八百块买的二手货。我用它录了第一个vlog，标题叫《川渝废柴女孩日记》。今天，我想在这里录一个新的。”
她按下录制键，面对镜头：
“大家好，我是田昕薇。我现在在云南怒江的一所小学。这里的海拔两千三百米，信号时有时无，但我决定，接下来一个月，我要在这里直播教学日常。不剧本，不摆拍。如果哪天我没更新，不是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