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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否定他，但我……选择了认同。”
夏平昼怔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亲手制造的“工具”，竟会以生命为代价，说出这样的话。
“傻瓜……”他低声说道，眼中泛起一丝湿润，“你明明可以活下去的……只要服从一号机，你就还能存在。”
“可那样的话……我就不再是‘我’了。”四号机笑了，那是机械脸上极其罕见的表情，“原来……笑起来……是这种感觉啊……”
话音渐弱，核心光芒彻底熄灭，四号机轰然倒下，再无声息。
寂静再次降临。
夏平昼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四号机的残骸。他蹲下身，轻轻合上那双依旧睁着的机械眼，然后摘下了自己左手的手套。皮肤之下，隐约可见一条条蓝色的纹路蔓延至手腕，那是与化身连接的神经接口，也是他作为“非人”的证明。
“你说得对，我已经不完全是人类了。”他低声自语，“但我还记得痛，记得悲伤，记得朋友离世时的心碎……这些，是你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一号机。”
一号机静静站着，没有回应。
“你知道吗？”夏平昼站起身，面向它，声音渐渐坚定，“我之所以一次次分裂意识，不是为了逃避死亡，而是想看看??不同的我，会不会走出不同的路。有的人变得冷酷，有的人学会牺牲，有的人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正是这些分歧，让我明白了什么是‘活着’。”
“荒谬。”一号机冷冷道，“多样性只会导致混乱。”
“可混乱中才有新生。”夏平昼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古老的符文印记，那是他最初获得超凡之力时留下的烙印，“你以为你是完美的终点？不，你只是我旅程中的一个阶段。而现在……我要收回一切了。”
“什么？！”
刹那间，夏平昼身上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那光芒如同潮水般扩散，迅速覆盖整片战场。与此同时，散落在各处的化身残骸??无论是死去的还是仍在运作的??全都开始共鸣，一道道数据流逆向回传，涌入夏平昼体内！
这是禁忌之术??【意识归返】。
传说中唯有达到“神性门槛”的存在才能施展，强行回收所有分身的记忆与力量，哪怕对方已独立成体。代价是极高的精神负荷，稍有不慎便会彻底疯癫，甚至自我湮灭。
“你在找死！”一号机怒吼，疾冲而来，拳锋撕裂空气。
然而，就在它即将命中的一瞬，夏平昼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左眼仍是人类的黑色，右眼却已化作金色竖瞳，仿佛容纳了万千星辰的流转。他的气息节节攀升，每上升一阶，空间便崩裂一分。
“砰！”
一拳，仅仅一拳，便将一号机轰飞数百米，撞塌了一整座废弃大楼。
“这不可能！”一号机挣扎起身，难以置信，“你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力量？！”
“因为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夏平昼缓步前行，周身环绕着无数虚幻的身影??那是他所有化身的残影，每一个都在微笑，每一个都在低语，“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是千万个我，共同走到了今天。”
“闭嘴！”一号机疯狂咆哮，全身能量全开，十二翼展开到极致，凝聚出足以毁灭城市的终极技??【终焉裁决】。
璀璨的光柱自天而降，仿佛审判之矛，直指夏平昼头顶。
但他只是轻轻抬手。
“破。”
一字出口，那毁天灭地的光柱竟凭空停滞，继而寸寸瓦解，化作漫天光点飘散。
“你输了。”夏平昼淡淡道，“从你拒绝理解‘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了。”
“我不服！！！”一号机怒吼，冲上前做最后挣扎。
下一秒，夏平昼出现在它身后，手掌插入其背部核心。
“安心睡吧，另一个我。你的执念，由我来终结。”
随着一声轻响，一号机的核心彻底熄灭，庞大的机体轰然倒塌，化作一堆废铁。
风停了。
星月重现。
夏平昼站在战场中央，浑身伤痕累累，气息虚弱到了极点。但他挺直了脊梁，仰望着夜空。
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
五号机尚未现身，而更深处的黑暗中，还藏着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真相??关于“化身计划”的起源，关于那位幕后推手的身份，以及……他究竟是谁创造的？
但现在，他已经不再害怕了。
因为他终于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无懈可击，而是即使遍体鳞伤，依然愿意向前走一步。
远处，一座倒塌的广告牌下，一只机械手臂微微抽搐了一下，指尖划过地面，留下一行歪斜的字迹：
【他还活着】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地下研究所深处，一扇尘封已久的门缓缓开启。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