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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庞然,他们狂吼着,呼啸着,裹挟着沙漠的烈风与震天的雷鸣交响在一起,遮天蔽日,让人以为时间从黄昏直接快进到了黑夜,数个层峦起伏的长石穿透尘暴,被涌动的狂风激荡而起,然后如离弦的羽箭一样飞射而去,将不远处的城墙砸出一个大洞。
冲荡而去的风将沙如同那脆弱不堪的矮树一般直接掀倒,他只感觉脚底颤动了几下,然后身体就不受控制的随着风向飘游,如子弹一般的砂砾将他的皮肤刺的生疼,气流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轰鸣着,在极致的压迫感之中,他甚至都无法呼吸。
在大自然的威压面前,人类一切的挣扎都是无谓的螳臂当车,他试图在空中找个支点把自己稳住,可举目四望,身边净是一片虚无,没有任何东西能成为他着陆的地方。
突然之间,有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借着平坦的沙地高高跃起,然后精准的降落到了他的背后,在大风之中他不为所动,将手直直的伸了出去,如一条坚不可摧的防线一般,稳住了沙的身体,让他慢慢停下。
“咳咳......咳咳咳咳。”
他那被烈风灌进的喉咙,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得用不断的咳嗽,来表达自己刚刚的遭遇。
“小子,下次在沙漠中散步的时候,注意点,大自然比人类更加的无情。”
当沙能抬起头,直视祭司时,他才看清了这位老者的模样。
他披挂着一身如黑夜一般深邃的长袍,那把锋芒毕露的桃木剑很平整的被放在了他背后的剑鞘上,在那无边的沙尘与黑暗之中散发着自己的清辉,冷峻的面孔下是一副有些老迈,但还不失健壮的身躯,他正直直地站在沙的面前,干烈的大漠狂风似乎是被他身上那股无比的霸气镇住了,他的身影在无边的漠野与乌云之下就如同那横亘着的楼兰古城,为需要他的人们提供庇护,在千万年时间的摧残之下,不曾动摇。
在细细观察一会之后,祭司发现沙并无大碍,只是叮嘱了他几句,然后在那片昏暗之下,拔出背后的长剑,对着如同那牢笼一般无边的沙海挥舞起来,呢喃着内蒙草原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咒语:
“万能的长生天啊,请保佑这些人的安康吧,让他们知晓自己前行的方向吧!”
方向?我的方向会是什么呢?
他听懂了这段蒙古语,那是曾经他在书上看见过的,属于战争之前旧世代人们所使用的一种方言,他内心的想法在不断的涌动,他不明白自己的方向是什么。
死寂的大漠中纷扬着祭司嘶哑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一般敲醒了处于迷茫之中的沙。
“祭司.......谢谢,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刚刚就死在那了也说不定。”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头,收敛起了少年独有的那份轻浮与狂傲,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
“拯救这的人民,是我该做的。”
深黑色的天幕上有几只黑鸦缓缓飘荡而过,似乎正在啼鸣着大漠中的悲怆,白色的闪电震荡着漠野之上的残黄,阵风又响,吹起一片萧瑟。
沙稍微的抚摸了一下自己有些发痛的屁股,扶着临近的一小段城墙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等等,祭司,作为这个族群未来的领袖,我的方向会是什么呢?”
沙转过身,皱了皱自己的眉头,远眺着他,在脑中斟酌了几下字句,然后大声喊道。
“你......你的未来?”
在那一刻,祭司惊诧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看着深沉的大地,嘴角勾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他从未想到过,有一天还会有另一个人来找他询问自己的未来,但从他那深黑的双眸中看不出任何一丝的悲喜,毕竟,上一个这么问的人已经快要趋近于死亡了。
他蓦然想起了那另外一个孩子来问他时候的景像,铜黄色的双眸中散发着沉稳与坚定,那是一个经历过一个伟大世代被颠覆的人,才能拥有的眼神。
那些过往的记忆一次次浮现了上来,他现在感觉那个繁华的时代还没有离开多久,不过是短短十年而已,可就是这短短十年的煎熬,让他如同一个一夜白头的愁人——明明在那长眠之前还是个拥有雄伟之心的少年,可一觉醒来,鬓角却已沾满了霜白。
他无比怀念那些还没有来到沙漠之前的日子,那每日都能有家人相伴,每日都能在辽阔的草原上牧羊的日子,但他不敢去重新追求它们,走出这片沙漠,就意味着死亡,所以那些日子却已经贝尔加湖的冰一样散去,且永远无法拾起,就算它能回来,那也不再是人类用数万年才创造出来的安详了。
“未来啊.....你的未来应该是由自己开辟的,万能的神能知道除人心以外的所有东西。”
祭司回望着少年那清澈的眼神,与他的哥哥完全不一样,他的眼睛里是单纯,无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注定了他们未来与结局的不同。
“那....你可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