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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摇头：“时间太短，只能确定信号通过加城的服务器中转。”
董事会中的内奸？秦浩感到背脊发凉。神经矩阵的董事会由七人组成，大多是跟随公司多年的元老和新加入的独立董事。谁会与先知会勾结？
次日，秦浩召集影子小组——公司内部最忠诚的安全团队，直接对他负责。
“我要董事会每个成员的详细行踪和通讯记录，特别是最近两个月与海外联系的部分。”秦浩下令，“绝对保密，只有我们几人知道。”
三天后，初步调查结果令人不安：独立董事张绍华与香城一家咨询公司有多笔未披露的资金往来，而这家公司最终关联到开曼群岛的一家空壳公司。
更令人担忧的是，财务总监周云峰在近期多次联系一家瑞士私人银行，而该银行以客户保密著称，经常为神秘客户服务。
秦浩感到两难：周云峰是他最信任的高管之一，正在加城进行关键谈判；而张绍华是董事会中颇有影响力的成员，直接调查他风险极大。
就在这时，加城传来消息：周云峰重新谈判开图雅儿数字基建项目时遇到意外阻力。开图雅儿公司突然提出要重新审查所有条款，甚至暗示可能寻找“替代方案”。
秦浩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先知会的反击。他决定亲自飞往吉隆坡，同时让林凡继续秘密调查董事会内奸问题。
开图雅儿数字经济发展局的会议室内，气氛紧张。
“不是我们对神经矩阵缺乏信心，”马方代表法兹尔谨慎措辞，“只是有提议认为，关键数字基建不应完全依赖外国公司。”
秦浩微笑回应：“神经矩阵亚洲总部设在北京，60%员工在亚太地区，我们在加城、雅加达和曼谷都有数据中心。何来‘外国公司’之说？”
“但最终控制权在中国总部，”法兹尔直言不讳，“有提议认为，至少应该将数据中心的运营权交给本地公司。”
会议陷入僵局。当晚，秦浩在酒店房间分析局势，突然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秦浩先生吗？我是陈志远，星链数据的前董事长。听说你在吉隆坡遇到了一些麻烦？”
秦浩惊讶不已。陈志远在股权置换后已经退出日常管理，只保留董事会席位，很少参与公司事务。
“陈董事长怎么知道？”
“我在西部商圈几十年，还是有些朋友的。”陈志远笑道，“明天中午和我共进午餐吧，或许我能帮你解开一些疑惑。”
次日的会面安排在吉隆坡塔顶层的旋转餐厅。陈志远早早到达，俯瞰着城市全景。
“很外的城市，不是吗？”陈志远感慨道，“二十年前，这里还主要是橡胶和棕榈园，现在已成为西部数字枢纽之一。”
秦浩直接切入主题：“您说能帮我解开疑惑？”
陈志远点头：“我知道开图雅儿方面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因为他们收到了更好的报价——来自一家新成立的加城公司，数字未来科技。”
秦浩皱眉：“没听说过这家公司。”
“当然，他们一个月前才注册，但资金雄厚得惊人。”陈志远压低声音，“更重要的是，他们承诺将运营权完全交给本地企业，只保留技术授权。”
“这不符合商业逻辑，前期投入巨大，没有控制权如何保证回报？”
“除非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商业回报。”陈志远意味深长地说，“我通过特殊渠道了解到，数字未来科技背后是奥丁资本。”
秦浩心头一震——父亲笔记本中提到的那个奥丁资本！
“为什么帮我？”秦浩直视陈志远。
老人叹息：“我创立星链数据是为了建设，而不是破坏。泰坦在我们系统中植入量子计算集群的事情让我震惊......而现在这个奥丁资本，感觉更加危险。”
秦浩的目光锐利如刀，试图穿透陈志远看似坦诚的表象。奥丁资本——父亲笔记本里那个如同幽灵般的名字，竟然在此刻，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这绝不是巧合。
“奥丁资本……”秦浩缓缓重复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杯壁上敲击，“陈董，您对他们了解多少？”
陈志远摇了摇头，脸上皱纹里刻满了凝重：“知之甚少，这才是最令人不安的。这个奥丁资本，像是一团迷雾。在金融圈沉浮几十年，我自认对大多数资本玩家都有所耳闻，但这个奥丁，极其隐秘。他们似乎专注于投资那些能对全球信息基础设施产生深远影响的技术和公司，手法老辣，资金深不见底。数字未来科技不过是他们抛出来的一个小卒子。”
他顿了顿，压低声线：“我更担心的是，他们似乎总能提前一步。开图雅儿方面的态度转变极其突然，数字未来科技的报价几乎是量身定制，直击对方‘数据主权’的顾虑。这不像商业谈判，更像……精准的外科手术式的打击。”
“先知会……”秦浩几乎是无声地吐出这三个字。
陈志远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但没有接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浩一眼：“吉隆坡的水很深，秦浩。小心脚下。我能提供的帮助有限，但我在数字经济局内部有一位老朋友，或许能帮你安排一次与更高层级人物的非正式会面。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足够了。谢谢您，陈董。”秦浩举杯致意。无论陈志远的动机如何，这条线索至关重要。
离开餐厅，秦浩立刻通过加密线路联系了林凡。
“奥丁资本（OdinCapital），查它，动用一切资源，所有非公开渠道。重点查它与‘先知会’可能存在的关联，以及它最近在西部的所有活动。另外，董事会成员的调查，优先聚焦张绍华，我要知道他和奥丁或者数字未来科技之间是否存在任何间接联系。”
“明白。秦总，周总那边……”林凡的声音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