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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北等三人失魂落魄,从洞里逃了出来。正北毕竟是师承者,从洞口出来之后,赶紧做法,想阻止跟着逃出来的鬼魂。被绣女拖着就跑:“鬼钉马上就来了,快跑吧。”
两人随着绣女,一直跑出八墓村,跑到外面的官道上。
此时,天已微微发亮。三人疲惫不堪,略做歇息后,便顺着官道朝前走。有些奇怪的是,这条平常只偶尔有官军或者蒙古军队经过的官道上,今天竟然不断有穿着百姓服装的壮汉匆匆经过。
正北喜欢管闲事。他带着绣女和阿瓦木,跟上了一帮壮汉。
三人跟着壮汉们走了一会儿,下了官道,匆匆走进山里。进山后,这些壮汉加快了速度,他们顺着山脚下的小路走了一会儿,离开小路,开始爬山。
三人觉得这些人有些蹊跷,却也只得跟上。
壮汉们爬上半山坡,便分散开来,呈扇子形,朝山上搜索前进。绣女发现了了一些端倪,悄悄对正北说:“他们好像是大真教的人。”
正北惊讶:“不能吧?大真教教徒白天不是不能出来吗?”
绣女说:“瞎说。白天不能出来的,只是那些刚开始修习大真教功法的。大真教很多人是不修习功法的,还有一些功法练成,太阳已经伤不到他们了,这两种人都可以出来。”
正北点头:“原来如此。那这些人……是功法大成了,还是不练习功法的?”
绣女小声说:“两者都有。先别说话了,看看他们要干啥。”
几个壮汉小心翼翼,搜索前进。快到山顶之时,突然蹿出几个人。这几个人没有与壮汉们拼杀之意,只是四下逃窜。搜山的壮汉们不肯放过,奋起追杀。逃跑的众人似乎筋疲力尽,跑得慢,又不敢交战,虽拼命乱蹿,却不断有人倒在搜山的壮汉们的刀下。
正北正看得疑惑,绣女突然喊道:“我的人!他们杀的是我的手下!”
正北惊愕:“啥?你的手下?谁敢杀大真教四大护法的手下啊?”
绣女顾不上回答正北,跳起来,挥刀便冲了过去。正北怕绣女吃亏,带着阿瓦木随后赶上。
绣女边跑边喊:“住手!我是大真教护法绣女,尔等为何要杀人?!”
绣女一袭黑衣,威风凛凛。让正北没有想到的是,那几个壮汉看到绣女,并没有太惊慌,而是继续追杀,直到愤怒的绣女挥刀冲过来,他们才不慌不忙地钻进了旁边的小树林里。
绣女顾不得追击,扶起旁边被砍了一刀的汉子,问:“张子良,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们?”
张子良前胸腹部各中一刀,鲜血喷涌。看到绣女,张子良的眼里露出希望:“护法,救我!”
绣女撕烂衣服,给张子良包扎。可是刀口又深又宽,张子良全身就像开闸的运河,绣女根本包扎不住。忙活了一会儿,张子良就脸白如纸,眼珠子都快转不动了。
绣女忍住眼泪,问:“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们!”
张子良说:“四大护法尽出,是……是副教主之意。副教主设计,让四大护法去八墓村,其实……其实是为了架空教主,副教主趁机……叛乱……。”
绣女惊愕:“他……竟敢如此!”
张子良说:“四大护法的手下,教主心腹,都……都遭到追杀……,我等无能,没有……没有保护好教主……。”
张子良话音未落,力气耗尽,血也流光了,人死了。绣女放下他,挨个看了看被杀的众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正北已经明白,大真教发生了天大的变故。这变故太突然,况且他对绣女也不了解,一时不知应该如何是好。阿瓦木倒是清醒,说:“既如此,那咱赶紧跑吧。副教主反叛成功,刚刚跑掉的这些人,回去把绣女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副教主,他必然会派人追杀绣女。”
正北不说话。在师承者的眼里,大真教的人都是该杀的。但是这个绣女倒不像是个坏人,且现在大真教也要杀她,正北不知道自己是该帮她,还是该怎么办了。
绣女坐了一会儿,站了起来,转身便走。阿瓦木看了看正北,跟了过去。
绣女转身,冷冷地说:“现在不是在八墓村,你们不用跟着我了。”
阿瓦木看了看正北,说:“你现在有危险,你在八墓村帮助过我们,我们不会不管你。”
绣女笑了笑,说:“鬼方人,你真是个傻瓜。在八墓村,我那也是为了我自己。在中原之地,你要像正北师尊那样,学得聪明点儿。否则不知什么时候,小命就没了。”
正北歪着三条腿,走过来,说:“师承者与大真教不共戴天,不过我们三人也算是患难之交,你虽是大真教的护法,却也算是一个良善之人,我正北堂堂四尺男儿,不能看着他们欺负你一个女子。”
阿瓦木笑了:“正北师尊,你没有四尺吧?”
正北踹了阿瓦木一脚:“没有四尺,这个闲事我也管定了。”
绣女对着正北躬身,说:“感谢正北师尊。不过此事是大真教内部之事,况且这个副教主行事阴毒之极,这些年大真教做了不少恶事,其实跟教主没关系,都是这个副教主所为。”
正北说:“既如此,那我正北更不能坐视不管了。你们的这个副教主我也有所耳闻,此人加入大真教之前,就做了不少坏事,此番行恶,我正好除掉此人!”
绣女苦笑:“不是我看不起正北师尊,副教主怀山精通法术,你可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此人虽是本地人,却比西域来的教主凶残得多,我劝师尊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阿瓦木插话说:“我们两个此番就是要到大真教去的,不小心才走到了八墓村。”
绣女惊讶:“到大真教?你们为何要到大真教?”
阿瓦木看了看正北,犹豫着是否要说出实情。正北晃动着三条腿,走近绣女,说:“找人。明真道长的两个弟子被大真教的人抓去,我和阿瓦木要将他们两人救出来。”
绣女摇头,说:“此事必然也是副教主怀山手下所为。大真教功法阴邪,教主却不许我等抓人练功。怀山做了副教主之后,主持教中事务,他为了收拢人心,纵容恶徒行凶,危害百姓,作恶不少。”
正北问:“那你应该知道他们两人被关在何处了?”
绣女点头:“他们必然是被关在山洞中,自从上次有人从洞中逃出,现在山洞看守非常严密,你们根本没机会下手。”
正北说:“别人没机会,我正北可就不一定了。”
绣女说:“别说了,赶紧走吧,我了解怀山,他很快就会派人追过来。”
正北和阿瓦木听绣女这么说,不敢耽误,随着绣女下了山。
在山下,阿瓦木发现有人跟踪。正北这才觉得事情严重,带着两人朝山里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