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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拿开塞在嘴里的布，问道：“不怕你叫，弄出动静，大家都没好下场。”
刺客一阵咳嗽，这才说道：“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你们却不同，响当当的公主，还有你……也不知干什么的，岂是我能比？”
襄城公主递过来衣服，石凡简单披上，问道：“闲言少说，我们痛快点说话，你为何要刺杀兖州刺史？”
刺客不说话，面色冷峻。
石凡晃动手里的刀子，这是他从刺客手中夺来的，威胁道：“别装深沉，一个问题不回答，我扎你一下，可好？”
刺客还是不言语，就在石凡手腕一抖，真扎在了她腿上，不太深，但血还是流了出来。
刺客咬紧牙只是一声闷哼，尽量不发出声音。
石凡将刀抛起，在空中转了个圈，又稳稳的接住，利索的又是一刀，深度和刚才差不多，不致命，甚至伤得不重，但是很疼。
“再问一遍……”
刺客急道：“我说！”
石凡将刀扔到一边，那就说吧！别耍花招，大家时间有限，别扯那些没用的。
刺客为难的说道：“其实，我并不知被杀的是谁。有人将我带进宫里，做宫女有两个多月了，然后告诉我杀谁，我只能照做。”
“谁把你带进来的。”
“人都称他曹内官。”
石凡知道是谁了，他和这位曹内官有过交往，第一次进宫便遇见他。后来此人因为得罪宗室险些被杀，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河间王当权后重新得到重用。
石凡明白了，意图杀害苟晞的不是东海王，而是河间王。
东海王司马越最近攻击苟晞，目的是抢占他的兖州，两人之间仇恨已生，而且仇恨是新鲜出炉的。今日苟晞遇袭，几乎所有人会怀疑东海王，这便是河间王嫁祸于人的奸计。如果苟晞死了，那么河间王会任命一名亲信接手兖州，将兖州的力量收归己有。如果苟晞不死，那么心头必定恨死东海王，很容易被河间王拉拢。
襄城公主听了分析，感叹道：“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东海王以为不来洛京便没事了。但他不知道，河间王有的是害人的办法。”
石凡一点都不替东海王担忧，他与河间王以前狼狈为奸，现在反目成仇，不管他们怎么打，还是狗咬狗一嘴毛的事。石凡担心的是自己，东海王不来，河间王同样有招对付他，那么石凡“不来”，他是不是也有相应的坏主意呢？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石凡越是不知道他坏在哪里，心中越是去想。反倒是襄城公主安慰他，实在想不出就算了，你可以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化成这德行没人认得出来。
石凡想想也是，为人还是得洒脱一些，如此烧脑的事情睡一觉再想。刚想扒了衣服与襄城公主就寝，发现他俩身边还有个电灯泡，而且还不能让她出去，杀了她又显得太残忍。
石凡问：“伤无大碍吧？”
刺客点点头：“血已止住，伤得很轻，没事。”
“没事就好，把你藏在这里我也不放心，万一你对公主不利，或者你被人发现，都是个麻烦。不如先把你放柜子里，明天我想办法带你出宫。”
刺客已经点头了，却突然疑问道：“既然曹内官是河间王的人，那么我就是替河间王做事？”
“呃…… 你说的对。”
刺客又问：“那…… 既然我是河间王的人，他抓住我也不会杀我吧？应该……只是做个样子。”
石凡看她一副迟疑的模样，拍了下她的肩头，说道：“太天真了，对他而言，你只能用一次。如果今天你刺杀苟晞失手，或者捅完刀子没逃掉，当场会有人杀了你灭口。就说刚才，如果禁军抓住你，相信是等不到审判的，早就稀里糊涂的死掉。”
刺客听了石凡的话暗自心惊，她自小被训练杀人的功夫，对朝堂乃至官场并无太多了解，即便是河间王，她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是洛京城里最有权的人物。她哪里知道这些人的阴狠手段，听得出石凡不是吓她，而是真心为她好，女刺客被捆住了手脚，然后扔进橱子里关好。
终于没人打扰了，石凡抱住襄城公主，趁着天未亮，把刚才没做完的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