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没用的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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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极地喘着粗气,却不敢再抬头瞪视云洛。云洛身后瞧热闹的人,被羊汤烫得哇哇乱叫,幸而隔得较远,没有酿成大祸。
    小贝蹲在丁兰身边不住哭泣,仇诗芸缓缓起身,眼望云洛,沉稳说道:“烦请女侠留个万儿下来,我等日后必登门请罪。”滚水不侵,此为“旱”相。饶是仇诗芸武功更较丁兰为高,也不敢强自出头,只盼用话将对方挤住,今日先脱身再说。
    仇诗芸临危镇静,江湖经验却少。打输了问人名号,自己竟不先报。对面云洛也是个雏儿,全未觉出仇诗芸此般有何不妥,只念着不要被母亲责罚就好。她生怕对方上“云府”告状,是以不肯自报家门:“你若不打,那便走罢。”
    仇诗芸一袭罗裙,却学着男子模样抱拳浅浅一礼,与小贝一起扶着丁兰走了。临到门边,小贝回过头恨恨道:“你等着,此事没完!”甩下狠话后,三人加紧脚步往城门而去。客栈中的行李也不拿了。
    云洛听着对方威胁,并不怎么害怕。她出生时,天下已入“权剑季”日久,武人的江湖早有了自己的规矩。比武输了就只能再约比武,断不可酿成仇杀,更不能累及亲朋。大不了日后有个更厉害的来找自己,她正乐得如此。
    三人走后,云洛赔了半张金叶、几枚银币给掌柜。“异食居”装潢甚豪,也不知够是不够。只是她平日诊病都不收银子,家中又有母亲管着,身上也没更多。掌柜不知她是谁,但见她如此厉害,态度又颇诚恳,也就不便计较。
    云洛赔了银子后,又拉住被烫的几个不住道歉,还絮絮叨叨讲了许多烫伤后需注意的事情。被烫的几人也不知她是“云大”之女,对什么“尽量不包扎、包扎要透气;少辛辣、忌烈酒”之类的嘱咐,也不如何在意。只觉这位小姐艺高却不欺人,娇俏玲珑甚是可爱。
    走出异食居,云洛心中叫苦。这满头的油腻,一身的羊膻,回到家中定要给母亲责问,打架的事怕藏不住了。抬眼看见对街的“忘月楼”,心下有了主意。
    忘月楼,是座乍看有些矮胖的三层楼阁,只因底座过于阔大,瞧着低矮,其实站在三层,倚栏便可平视“莫问塔”五层那排永远不会打开的黑窗。“忘月楼”的“主楼”位于一座占地甚广的院落之内。院落分前、后两域,后院中有许多独立幽闭的小院,是高阶伶人的住所。
    午后时分,忘月楼尚自安静,偏门却不关闭。守门的龟公识得她,也不拦阻。“云二小姐,您这是……”
    “去找小笛。”云洛没有满足龟公的好奇,径自走进主楼。
    “小洛?你怎个弄成这样。”云笛已经起了,正于房中百无聊赖地摆弄自己的“宝盒”,里面尽是些恩客们送的稀罕物件儿。
    “在‘异食居’跟人打了一架,我想洗洗,换身衣裳。”云洛也不与她客套,直接说道。
    “瞧你这样定是打输了。受伤了没?”云笛关切地绕着她转了一圈。
    云洛小嘴一撇:“我赢得不能再赢,这羊汤是故意没躲。”她说得是实话,云笛却根本不信:“行、行,没伤就好。”
    云洛轻轻叹了口气,懒得再去争辩。
    云笛拉动绳铃,唤来龟公,让把浴桶蓄满。“忘月楼”的周到远非一般客栈可比,不多时,屋内进了一整队提着热水的龟公,只一次便把浴桶蓄满了。
    “后院有温泉,干嘛跑这‘二楼’来麻烦我?”云笛嘴上这样说,心中却甚欢喜。“忘月楼”中高阶的伶人,日常在“三楼”侍客,自己于“后院”却有单独住所。普通伶人则侍客、起居全在一处,这等地方于良家小姐而言,可算得污秽。云洛在此间沐浴竟不嫌弃,想来是真把她当作朋友看待。
    “谁叫你姓云的。”众伶人中,云洛与云笛最是亲近。
    云笛一笑,显出浅浅两个酒窝:“我才不姓云呢。”云笛有一半西域血统,本名“笛云扎逸普”,只知是这样发音,没人教过她用西域文字是怎个写法。
    “呃……”云洛也不怕烫,龟公刚一出门,便脱去薄衫、绸裤,将整个身子浸入冒着热气的木桶中。云笛此时尚不敢伸手进去,用葫瓢舀着热水,一遍遍为她冲洗被“羊油”腻住的头发。
    “有我能穿的衣裳吗?”云洛问。
    “一会儿我去找杏儿借。”云笛身形高挑,云洛穿不了她的。
    “最好有淡黄色,跟我那身比较像的。可不能叫母亲瞧出来,若给她知道我打架的事……”云洛说到一半便停了口。
    “知道了会怎样?”云笛好奇追问。
    好在浴水滚烫,云洛小脸早已蒸得通红,没给人瞧出窘迫:“就…家法呗。”
    “家法,是怎样啊?”云笛自小孤苦,寄人篱下,动辄便遭打骂。她很想知道千金小姐家里是如何。
    “哎呀,就…用戒尺打手心什么的。”云洛尴尬应道。
    “你还怕这?”云笛总感觉她话中不尽不实。
    云洛也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至今还都用戒尺责打自己,她难道不知女儿真气已练到什么品阶吗?云洛更不明白,为什么姐姐犯错时就打手心,自己却总要如儿时一般,被母亲拎到腿上打屁股。或许在母亲眼中,只有个子长高了,才算大人……
    流亡日记-节选(6)
    我太冲动了,必须承认这个错误。并且,我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我得亲自干活了。真不该杀那最后一个女奴!
    抓蛇、处理尸体、清洁船舱……这些下贱事,过去几天都是我亲手做的。诅咒厄古斯!搬走最后一具尸体的时候出了些问题,钉在舱板上的剑,我一个人竟拔不出来,那一剑有这么大力气?
    安涅瑟流了好多血,但伤口没我以为得那么深,我给她涂了些伤药,然后很仔细地把创口包扎好,休息了三天就能干活了,只是左腿还不太灵便,左手也不能用力。这几天我们就漂在海上随波逐流,没有向北航行。
    昨天傍晚,安涅瑟怯生生地对我说,驾船的事,她一个人完成不了。她无法在掌舵的同时控制主帆和前帆,船帆的升、收,她自己也有困难,至少主帆肯定不行。我很生气,但我已决定不再随意鞭打安涅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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