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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长着四条脚,后半身什么样子,已经无法看清。
无怪连功力那么高的白衣盲老人也无法制服它,这等庞然大物,仅凭样子,就可把人吓死,不用说动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千年鳖龙颈子一伸,又是一声震天动地大吼,陡然向郑雷张口咬到,别看它身躯庞大,动作却快逾闪电。
孤独无援的郑雷处在这生死边缘中,怎敢再多想,身形一纵,疾若飘风,掠起向龙背上跃去。
足尖一着龙背,匕首力刺而下,想先刺它个血洞再说。哪知匕首一触那甲壳,“铮铮铮”一声,立刻闪起一溜火花,竟毫无损伤。
郑雷手腕一震,因用力过重,反弹回来,顿时震得手腕发麻,敢情那甲壳果如盲老所说,坚逾钢铁。
这一惊,非同小可,但念头尚未转过来,蓦觉身后一阵狂风扫到,连忙再度跃起避开,目光向后一扫,却见那粗逾树干般的大尾巴,正自脚下扫空。
“哗啦啦”,一声巨响,那鳖龙尾巴扫空,撞在崖壁上,崩下一大片石屑,威力之惊人,顿觉天动地摇。
骇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的郑雷在半空中停不住身,慌忙飘落空隙之处,无巧不巧,又与孽龙正面相对。
只见那二道碧芒紧盯着他,那粗硕的颈子一伸一缩,张大了血口,蓄势再噬。
这时的郑雷,心中懊悔自己方才太过匹夫之勇,竟自寻死路。可是懊悔已经迟了。
他觉得,死在这么一个畜牲口中,落得尸骨无剩,更是划不来。
但是这怪物既不惧刀剑,自然更不惧掌力,有什么办法制其死命呢?
他面对着气息咻咻的血盆大口,脑中光晕电转,苦思对策。
所谓,人急生智,郑雷眼见绝路,望看那森森利牙,倏然触动了灵机。
他想:由外而攻,伤不了它,何不钻入它的口中,以匕首捣它一个稀烂,由里向外刺穿。
这一想,觉得果然是条妙策,他不相信这条千年鳖龙的肚子里也坚若钢铁。
计划刚定,鳖龙的第二次攻势,再度发动,只见它口中又响起一声震天狂吼,嘘地一声,颈子一伸,嘴巴大张,向郑雷咬到。
郑雷这时已抱定置之绝地而后生的想法,作孤注一掷,足尖一垫,真气猛提,人如箭一般,挟着匕首电芒,向鳖龙口中窜入。
头刚钻入鳖龙颈中,顿觉四周湿辘辘的粘液中,一颗东西打在头上,疼得几乎晕过去。这时,他也不管什么东西,举起匕首乱捣一通,嘴巴一张,口手并用,也利用牙齿,乱咬起来。
刚咬了一下,一般咸腥之味,顺喉而下,几乎使他反胃欲呕,就在这时,他倏觉一团奇热之物,顺口而下,想吐却吐不出来,竟一口咽入腹中。
刹那之间,他有一股窒息的感觉,闷得几乎心肺皆炸,而且腹中倏升起一团热气,混身发燥。
由刚才那咸腥的味道,他已知道是血,心中觉得怪物必已受伤,他觉得在鳖龙体中再也无法蹩下去,立刻手脚并用,拼命倒退爬出来。
刚动了二下,但觉天旋地转,脑中一阵迷糊,竟晕了过去。
潜意识中,他觉得自己是完了……
不知经过多少时候,他倏被一阵冷水浇醒,迷迷糊糊睁目一看,却见盲目怪人正坐在身前,双掌连挥,为自己拍打全身血穴。
“啊!前辈,我受伤了么?”
郑雷半醒不醒地问着。
哪知白衣盲人哈哈一阵大笑,停手道:“娃儿,有你的,老夫服了你!”
“服了我?”
“哈哈哈……”白衣盲人神色高兴之极,大笑道:“你非但没有受伤,而且已获鳖龙千年内丹,奠下不世奇功!”
“真的?”郑雷神志一清,猛然跳了起来。这一跳,身躯轻飘飘地,恍若腾云驾雾一般,几乎一头撞在洞顶上。
他一愕之下,呼吸一松,身躯顿时下坠,嘭地一声,摔在地上,痛得咬牙嗞嘴,慌忙爬起来,可是心中之惊喜,却无法以言语来形容。
只见白衣盲人笑道:“你现在相信了吧,哈哈,老夫应该恭贺你了!”
郑雷极力平静狂喜的情绪,激动地道:“托你老洪福,这应该说全是老前辈之功,请接受晚辈一拜。”
说完诚挚地跪拜下去。
“啊!娃儿,老夫无福消受,唉!”白衣盲人倏然叹息一声,挥手逼出一层柔和之劲,托住郑雷,接下去道:“其实,老夫要你去碰碰机缘,也存有一份私心。”
“什么私心?”
“唉!娃儿,老夫自己束手无策,却要你去冒险,若你不成功,岂非是要你去送死么?”
郑雷忙肃身道:“前辈,你千万别这么说,你老为小可解穴于先,指点于后,小可日后有生之年,皆是前辈所赐!”
“哈哈哈……”白衣盲人笑道:“好了、好了,你也不必多作酸儒之礼了,如今你内功大增老夫索性成全你一番。”
“前辈是说要教小可招式?”
“不错,老夫只要教你几手,包你以后不曾受人欺悔!”
郑雷一怔,神色犹豫地道:“你请原谅,晚辈不想学了!”
“为什么?”白衣盲人白眼乱翻,神色一愕。
郑雷叹道:“不瞒前辈说,晚辈身有许多要事,亟待了结,若是再耽误一二年,将会遗恨终生。”
“哈哈哈……”白衣盲人倏然大笑道:“娃儿,你别急,老夫只要三天时间。”
“三天?”
“不错,三天,三天以后,你立刻可以离开,而老夫也不想再像囚犯一般耽在这里了。”
“啊,什么招式,只要三天?”
“只有三招,每天一招,以你目前内力根基,保你能领悟。”
“三招?”郑雷一呆,心想传招只传三招,能有什么用处。
白衣盲人似乎知道他心中的想法,鼻中一哼道:“娃儿,你怀疑吗?”
郑雷忙道:“小可岂敢,只不知这三招武功是什么名称?”
“嘿!这三招招式是老夫三十年潜心自创的‘拂云手’、‘斩龙手’、追魂手’,三招各成一式,互不相连,但你如能悟此三招,今后纵横江湖,将是你的天下。”
“哦!”郑雷口中应着,心中却将信将疑。他觉得三手散招再神妙,也不会神妙到哪里去。
白衣盲人鼻中一哼,又道:“你不说话,可是又不相信吗?”
郑雷苦笑一声,正欲否认,倏见白衣盲人虎然起立,道:“娃儿,老夫就演一招‘拂云手’给你看,瞧瞧老夫是否吹牛?”
话一落,双手箕张,飘然向外推出。
这一推之势虽然平凡,但脚下一旋,却连变三个方向,而身形一动间,也成了四个方位。
郑雷只觉得他这招“拂云手”掌影如山,层层叠叠,四方八面围拢,若是自己处于敌对地位动手,不知如何招架。
这刹那,他顿时浸润在这招奇妙的招式中,对白衣盲人的武功,立刻佩服得五体投地。
白衣盲人一招演完,得意地大笑道:“老夫这一招,虽仅一掌,但一旦使出,却犹如八个高手同时进攻一人时那般威力,当今江湖中,能抵御这一手的,恐怕数不出几人!”
言罢又是一阵大笑。
于是……郑雷死心塌地在洛水畔,那峭壁下的崖洞中,耽了三天,静心地苦学那三招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