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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兄弟可好?”
他知道薛蟠的名字,是因为昨天收到的拜帖,末尾就是以“薛蟠之印”作为署名。
“有劳大人挂怀。”张路面露苦笑,“我们大爷不是太好。”
“哦?”谢鳞脚步一顿,哪怕他猜出薛家出事,也没想到会这么直接,就一边沉思一边领着他到正院东厢房,或者说是外书房,“坐下吧,怎么回事?”
“多谢大人!”张路赶紧谢座,然后斜签着坐了半张椅子,“我们大爷前些日子遇到不小的麻烦.....”
接着就是薛蟠打死冯渊抢丫鬟的事情,谢鳞没想到已经发生。
“确实有些麻烦!”所以,他皱着眉头半晌不语。
“二爷,喝茶!”幸好,一个熟悉的女声缓解了僵硬,袭人端着一只茶盘从门外进来,先给谢鳞放好茶杯倒茶,又给张路倒上,“张管事一路辛苦,先暖暖身子吧!”
家里就她一个女眷,而且一直没定名分,不算妾室,这时候出来送茶完全合理。
“谢姑娘!”张路不敢看袭人,赶紧站起来,低头拱手一礼。
“你刚才说,是你们少爷打死人?”谢鳞端起茶碗,轻轻吹去表面的茶叶,一边示意袭人出去,一边继续询问,“所以现在被关进应天府衙门的牢房?”
“大人说的不错!”张路赶紧答话,茶碗连碰都没敢碰。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谢鳞反复考虑红楼中的内容,发现问题并非无法解决,“我是问,你们少爷亲手打死了那个冯渊吗?”
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红学爱好者,他早已看多了后世各种分析讨论,几乎红楼中所有关节事件或是节点全都包含在内,分析延伸向、考据向、历史向甚至黑暗向等等,反反复复不知道有多少。
这其中,当然少不了薛家入京的起点,“薛蟠打死冯渊”。
先说薛蟠的身份。
一提起这位,但凡对红楼少有了解的,往往都会加上好几层滤镜,呆霸王、没脑子、败家子等等,却唯独忘记了他的身份,金陵薛氏家主。
没错,是家主。
他是薛家的长房嫡子,同时也是唯一的儿子,继承权毫无争议,二房名义上也得听他的,别管他的实权如何,甚至到底有没有实权都得另外讨论,至少在名分上,他确实是家主。
这样的身份上街,可能只有孤零零一个人吗?
不是有个段子吗?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恶少,每天吃饱没事干,就带几个狗腿子,到大街上闲逛,找机会调戏一下良家妇女。”
这样的身份就算遇到冲突,可能亲自参与打架吗?
以薛蟠的性格,顶多也就打完的时候,上去踹两脚或是扇几个耳光,刷一下存在感,绝对不可能一开始就上去,来个“带头冲锋”。
就好像他和柳湘莲,一开始硬气的不得了,一顿揍直接老实。
他就是那种看着很猛、其实很弱的废物性格,没救。
“大人说笑了,这如何使得?”张路的回答也印证了这一点,“我们少爷但凡是出门上街,身边定是要跟着人,或是两三个或是五六个不等,那天一共有四个男仆跟着,动手的也是他们——若是这点儿事情还要我们少爷动手,府里养着奴才们做什么用?”
“原来如此,我错怪了!”谢鳞放下茶杯,语气愈发淡定,“既是下人动手,不会是蟠兄弟指使吧?”
“大人误会了,我们少爷怎么会做这种事?”张路既然能被薛家作为代表派来京城,脑子肯定不笨,“不过是几个当奴才的气不过,眼见少爷被人所辱,这才主动上前厮打,哪里有少爷什么事?”
“你刚才说的这些,有人能证明吗?”判案嘛,当然需要证据。
“当然有的!”张路已经面露喜色,知道该怎么说话,“那天正逢集市,街上最少上百人亲眼看见的。”
“如此一来,还有什么不好解决的?”谢鳞看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再有一个,你们少爷不会无缘无故和那个冯渊抢丫头吧?中间可有什么误会?”
“大人不提,小的还真疏忽了。”张路思考片刻,脸色渐渐难看起来,“根据那天随着少爷的奴才交代,当时并非强抢,而是给丫头的爹爹付过银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冯渊也说自己已经花钱买下来,我们少爷性子一向爽利,哪会听他聒噪?”
“找到那个所谓的‘父亲’了?”谢鳞淡淡问道。
“哪里是什么父亲,必是拐子无疑!”张路要是还听不懂,真就枉费了薛家的信任,“这狗才贪图钱财,竟然有胆子一女卖两家,还想卷银子跑路,幸好当时跟随少爷的奴才反应快,及时将那拐子按下打个臭死,然后送官报案,这会子也关在牢房里。”
“那死者冯渊呢?什么身份?在金陵的风评如何?”救薛蟠是一回事,也要看看苦主情况,哪怕是看在“逢冤”的谐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