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飞鹜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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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耽搁,听从那车夫的指引,沿着青石板路,出了小镇往山上走去。
    四周逐渐安静下来,道路逐渐被两旁的树林荫蔽,前方隐隐约约有光亮透来。越识州连忙加快脚步,只见一约十米高、十米宽的拱门矗立在眼前,顶上是“碧云山”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越识州当下对碧云潭更加期盼,歇息片刻,正欲继续前行,就见一红嘴仙鹤悠然从天而降。
    那仙鹤约一丈,通身白羽,洁净如雪,脊背宽阔,如蔽天之云,叫声高亮,直冲云霄,神骏异常。从它背上下来一碧衣男子,玄丝高束,眉目端正,仙气飘飘,好不神气。
    那男子单手行礼:“道友可是曜日大皇子越识州?”
    越识州回以一礼:“正是。”
    “如此,便随宿某往碧云潭。家师早已等候多时。”
    “是。还未请教师兄姓名?”
    “宿峥。”
    宿峥说完便翻上三米高的仙鹤背部,静待越识州入座。越识州也不肯露拙,攀住仙鹤羽翅,手臂稍一用劲,便也翻身坐到仙鹤背上。
    宿峥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本以为区区普通人,定要向他求助,更别说皇室娇纵,对他颐指气使也不是不可能。如此看来,这越识州倒有几分入眼。
    “这碧云潭分为内外两潭,外潭弟子多为碧云潭处理潭中大小事务。内潭弟子,地位自比外潭弟子高上许多,可随意在灵潭修行,藏书阁内修行书籍可随意查看,若师弟勤勉取得功劳,还可兑换品质更佳灵潭助益修行。若被众位师父看中,纳入门下,可得师父指点,一日百进,如此种种好处,越师弟可入门后自行探索。”
    越识州赶忙谢过宿峥。这潭中诸事虽听宫中师父提过,但究竟不如此间人详细。这师兄初见,便肯与他说这许多,免了他日后不少弯路,不免令越识州对碧云潭升起几分好感。
    “无妨。他日造化全在个人,越师弟如此天资,平步青云更不在话下。”
    宿峥这一番抬举,倒是让越识州失了话头,否认也不是,承认便更让他羞愧汗颜。如此只好尴尬一笑,由此揭过。
    说话间,仙鹤已载着两人飞进云端,流云如水银初泻,漫天红霞似少女娇羞,只飞了不过一刻,他们便从山脚来到山顶。
    而那仙鹤却并未在那巍峨高大的碧云潭大门前停下,而是径直飞入其中。这下,便真正地进入了碧云潭内。
    碧云潭中,别有洞天。山峦重叠,草木丰美,延绵不绝。楼宇幢幢,灯火明灭,错落其间。唯有其间碧潭,如宝石闪烁,堪称一绝。
    越识州忍不住赞叹道,碧云潭不愧为千年学府,其底蕴之深厚,竟将在碧云山上开辟出如此广旷秀美的小世界!
    .
    .
    .
    越识州赞叹不已,心中豪情还未放下,便见那仙鹤飞入一座山峰,山壁上竖刻“飞鹜峰”三个大字,好不气派。
    只见一灰袍白髯老者,站在峰中洞府前,大手一挥,仙鹤便已降落。
    宿峥从仙鹤上翻身下来,忙向他行礼:“宿峥受师父所托,已将越师弟带回。”
    “做的很好。”白髯老者伸手将宿峥扶起,拍拍他的肩膀,便让他自行修炼去了。
    越识州恭敬地站在一旁,见那老者眯眼打量起自己,也不着急,安静地等着老者开口。
    “你可愿入我门下?”
    越识州没料到老者第一句话便是收他为徒,见其说话间神情倨傲,便知这老者是不好相与之辈。
    他可不会认为老者爱才心切才失了分寸,这般询问,已然当他是个阿猫阿狗,是个修行的人就得供着当师父了。他连对方是谁,修为几何,师德哪般都不知道,怎就初来此地便要被收做弟子呢?
    如此傲慢,越识州心下不满,却也了然。修行之人个个逆天改命,恃才傲物,谁都不是那天之骄子呢,何况他是个没有修为之人。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老者半道把他“请”上了飞鹜峰,若想下去可就没那么容易。
    “还不知尊者名号?”越识州不卑不亢地鞠了一躬,将话题岔开。
    那老者被拂了面子,登时脸色不快:“碧云潭飞鹜峰云鹤老祖历云峰。”想他堂堂元婴老祖收个弟子还得自报家门,顿时觉得颜面扫地,便起了别的打算。
    “越道友若是觉得现在拜师为时尚早,在飞鹜峰待上一阵,再做打算如何?也便我为越道友答疑解惑。”
    越识州自然从这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刚刚还如此傲慢,现在便放低身段主动邀请他常住飞鹜峰,必是有所求取。但此刻是想拒绝也没那个实力拒绝,便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地将计就计。
    “想不到历尊祖如此思虑周全,越某能入住飞鹜峰实在是不胜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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