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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悟。
瞬间，他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用眼睛...啊不，用佛心去感受这个世界。
心念一动，他甚至能察觉到远处山顶上的鸟雀，还有树上飞舞的小虫子，以及一个个生命体...
不仅能够感受到，还能感应到这些东西的蕴含的力量，以及它们的活动轨迹。
“好厉害啊！跟开了雷达一样。”沈不渡惊叹道。
他现在可以用“佛心之眼”去扫描方圆十里的范围。
他甚至都可以用这门功法看到一些平常根本不可能注意到的东西。
他也可以看到很远处蚂蚁爬行的轨迹，甚至蚂蚁身上的尘土，还有身上的绒毛，都被他清晰地感觉到。
当然，如果注意力集中到这种程度，需要大量地消耗精力和灵气。
体验了一会儿，沈不渡就打算把“佛心之眼”给关了。
全知并不是一种极为愉悦的体验，因为你会看到很多平常注意不到所以不影响你的事物，这些东西如果时时刻刻地反馈到脑海里，会让人吃不下饭...
咦？
不对，还不能关。
沈不渡凝神感受，他在“佛心之眼”范围的边缘看到了一个不久前看到的人，以及两个熟人。
不是太平公主的管家，而是之前回来时，看到带兵在子午谷封堵难民逃兵的校尉。
当时听，名字好像叫什么...燕破岳？
燕破岳身穿蓝色明光铠，提着一把陌刀，身前却是两个熟人。
一个是瘦小的卢老爷，一个是卢夫人。
沈不渡似乎想起来什么，他隐约记得，之前去卢老爷府上驱邪的时候，听一个只有一只手指的老乞丐提到过，卢老爷的妻弟是一位长安府驻屯军的实权校尉。
由于没有声音传递功能，沈不渡只能看着他们的口型，大概辨别讲话的内容。
有趣的是，吃瓜吃到了自己家。
“阿姊，你们这是做什么去？”
燕校尉勒住马缰，掀开面甲问道。
不待卢老爷回答，卢夫人便抢先答道：“我们要去西行寺，最近你阿姊我肚子见动静了，想去西行寺那位神僧那里，烧柱香求个平安符。”
“什么神僧？”燕破岳疑惑地问道。
“就是不渡法师。”
卢老爷富甲一方，但在这位手握兵权的妻弟面前，腰杆子都佝偻了几分，愈发让燕破岳看不起。
“没听说过，今天倒是在子午谷的谷口见了个小和尚...你们莫要往那边去了，朝廷在关中道驻防的千牛卫和虎贲卫已经要拔营南下了，神都那边金吾卫过来接替防务，我这段时间不再，你们安心在家待着，不要惹出什么祸事来。”
卢老爷有心辩驳，去西行寺烧柱香求个平安符能惹出什么祸事？
可眼见燕破岳这位妻弟素来是个莽撞人，还是个武夫六品的修行者，眼下身边又围着一圈兵，无论如何都是不好拂他面子的。
于是，他便悻悻地带着卢夫人和家人一同折返。
可临了，卢老爷还是忍不住掀开马车的帘子问道。
“那你这是去哪？”
“去太平公主别苑处拜会童管家。”
燕破岳的话语中无不自得，卢老爷听了也暗暗咂舌。
别的不说，这童管家在太平县管着全县一半的土地，就连县令见了，也得让他三分。
可谓是跺一跺脚，太平县这地界都得抖三抖的强横存在，平素也跋扈惯了，就没见他对谁低眉顺眼过。
燕破岳能与童管家拉上关系，真是了不得啊，哪怕是跪着舔，都轮不到卢老爷，前边一堆人排队呢...
卢老爷暗自羡慕，燕破岳“驾”了一声，径自挺胸腆肚带亲卫朝着太平公主的别苑而去。
几人离开了“佛心之眼”的笼罩范围，沈不渡摇了摇头，收回了灵气。
想来刚才带着人给自己行大礼，然后又送了礼品的，就是那位童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