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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紫谦微一沉吟，“我不知道，师娘没告诉过我。他们当年只告诉我，里面藏着足以祸乱苍生的秘密。”
“我想去禁地看看。”
“不行。”段紫谦面色微变，想也不想地拒绝。
秦瑶浓密的眼睫微微一颤，睁开了眼睛。
段紫谦连忙解释道：“你身上的血蛊未转移，你不能去。很危险。”
“去了会如何？”
“会死。”段紫谦眼底暗芒一闪，将秦瑶又抱紧了些，“所以，我不允许你去。”
“桃源谷如今已是暗潮汹涌，危机重生，那些人就是冲着禁地而来的……”
“那你更不能去。”段紫谦再度强势地拒绝，“阿瑶，在我想出办法之前，你哪里也不许去。”
“你要想出什么办法？”
秦瑶这一问，让段紫谦眉眼一滞，“我……”
“用你的命，换我的命，是不是？”秦瑶起身，直视着段紫谦的眼睛。
“不是，我……”段紫谦有些心慌，试图要解释什么，却被秦瑶打断。
“那天，你和雾的谈话我听到了。”
段紫谦呆住。
“你说，有了生死蛊的羁绊，你可以彻底将我身上的血脉转移，你说你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在着手准备了……”秦瑶紧紧盯着段紫谦苍白的脸，“准备什么？准备一命换一命，是吗？”
“阿瑶……”段紫谦面色煞白。
秦瑶冷声再度打断了段紫谦的话，“这几天我一直在等着你的坦白，我给过你机会了，可你却试图一直隐瞒下去，我说过，那是最后一次机会……”
话落，秦瑶面无表情地推开了段紫谦的怀抱，缓缓起身。
“阿瑶……”段紫谦慌了，直接就抓住了秦瑶的手，“你听我说……我只是……”
“段紫谦……”秦瑶回身看着他，眼底悲伤弥漫，“你为我安排了所有，又可曾问过我，愿不愿意，接不接受？我经不起，再一次死别。”
挣脱了段紫谦的手，秦瑶大步朝门口走动。
“阿瑶……”段紫谦试图阻拦，心口却猛然被剧痛贯穿，他眉心微拧，一缕鲜血随之溢出了唇角。
他强撑着起身，但眼前晕眩得厉害，再度无力地跌坐在床头。
秦瑶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她站在门口，看着远方那淡淡的天光，“活着的人，远比死去的人痛苦。紫谦，若你真的爱我，便想方设法为我活下来，而不是为我而死。”
段紫谦低咳了两声，却是抿唇沉默。
秦瑶走出小木屋，看到了屋外的站着的雾。
“我把他交给你了，帮我好好照顾他。若想完成你所谓的使命，保住他的命。”
丢下话，秦瑶足尖一点，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雾：“……”他招谁惹谁了，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他，为什么受到威胁的人却是他？
“阿瑶！”
段紫谦起身就欲追，却骤然内力全失，身子一晃，他虚弱地跌回了床榻上，却再也无力站起。
“你别折腾了。她给你下了十香迷魂散。”
雾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幽幽响起，段紫谦苦笑。
他会防备所有人，却唯独不会防备秦瑶。
吃力地抬头，段紫谦目光阴郁地看向雾，“你早就知道了。”
他还以为自己和雾达成了合作，却不想，他家阿瑶棋高一招。
雾面无表情地道：“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那天秦瑶找他，也只是询问他关于惑心术反噬之事。当时他还奇怪，秦瑶在听到他和段紫谦的谈话后，竟然没问他转移血脉之事，原来是早就猜到了一切。
雾忽然觉得自己夹在这两人中间很难做。
段紫谦苦笑了一声，索性放弃了挣扎，无力地躺在了床上。
阿瑶说的没错，活着的人远比死去的人痛苦，所以，他更不能眼睁睁看着阿瑶去送死。
眼前晕眩得厉害，眼皮更是沉重似铅，显然阿瑶刚才下的药的份量不轻，可他不想就这样睡过去。
“有没有毁掉禁地的办法？”他强撑着精神问。
若他无法阻止，那就毁掉那个地方。
不管那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想都不用想。”雾淡声回答，“我的使命就是等待开启禁地之人，然后带她入禁地。”
段紫谦闻言面色再度惨白了两分，他几乎是用尽了力气，紧紧扣住了雾的手腕，目光狠厉，“我绝不会……让你这么做……”
雾拧眉，正想说些什么，腕上却是一松，床榻上的人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
看着昏迷不醒的段紫谦，雾轻轻叹了口气。
究竟有着怎样浓烈的感情，才可以让彼此互许生死？
雾不由迷茫了起来。
在他过往苍白的生命里，除了师父就只有于珊误闯入了他的领地，打乱了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