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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一根轻盈的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了秦瑶的另一只手上。
“敏敏……”
秦瑶看着那根染血的羽毛，眼前的视线也渐渐模糊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了她与敏敏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只傻雕，怎么就这么笨呢？
她都不是它的主人，可为了救她，它却豁出了自己的性命。
它与她的相识，不过是因为几只烤鱼而已。
而至到此刻，她欠它的鱼债还没有完全还完呢。
“遇上我，是你的不幸。”
秦瑶轻声低喃，目中尽是悲切之色。
就如同，段紫谦遇上她，也是他的不幸。
微微收掌，她将那根羽毛紧紧握在了手里。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段紫谦，触目所及，却是那一头刺痛人眼睛的银色长发。
与她相遇以来，他为她白发华生，为她拼尽性命……他总说，她是他救赎，但他又何尝不是她的救赎？
微微垂眸，她看向右手上依旧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的蛊石。
虽不再有刚才的威力，但依旧试图控制她的手，想要沾染她心口伤口处的血。
显然它想要完全吸收她的血脉之力，没有她的血是不行的，因为这种血脉之力同时也是克制它的存在，失去了她心头血的辅助，它无法一下子吸纳为己用，这才有了刚才的爆发之力。
“想要我的血吗？”
秦瑶嘴角微微一勾，眼底却犹如凝结着寒霜。
“不过是一枚石头而已。”
她闭目，催动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
既然它没有她的血就无法完全吸纳，那么，她就让它吸个够。
血脉之力再加上虚子寒前辈所有的功力，她全送给它。
力量源源不断地往蛊石里送去，蛊石表面光芒再度大涨，就连血色裂纹也越发鲜红起来，整个石体竟也跟逐渐膨胀。
秦瑶勾唇。
看来她的猜测没错，她的血和她的力量缺一不可。
忽然，她的右手微微颤抖起来，正极力地想要脱离掌控。
显然这块石头是有灵性的，它意识到了危机。
秦瑶冷笑，“现在想逃，太迟了。”
她放弃了自身所有的防护，紧紧捏住了手里的蛊石。
两股力量的反冲之力沿着她的经脉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五脏六腑几乎都随之移了位。
秦瑶嘴角溢出了一缕鲜血，但目光却是清澈的。
此时此刻，她很庆幸，她体内的血脉力量让她感觉不到疼痛。
只是身体虽然没有痛感，晕眩感却越发严重起来。
她的体力透支严重，再加上随着魔童功功力一分分散尽，她的身体机能也在不断地退化。
她看见自己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苍老，而满头青丝也渐渐开始发灰发白，就连脑海里的那些人与事，也再度变得模糊起来。
秦瑶苦笑。
她知道，她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