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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紫谦自然是察觉到了异样，他微微抬首看了一眼唐锦，若有所思，“怎么？担心谢嘉？”
“咳……”唐锦清了清嗓子，敛了心神，强自镇定地答道：“属下知道楼主这么做一定有用意，只是……就谢嘉那三脚猫的功夫实在难委重任……”
捕捉到唐锦眼底强掩的慌乱，段紫谦似是看穿了什么，薄唇轻扬，“她完成了任务自然会回来。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唐锦忽然间有些明白了，他们家楼主肯定是在进行一个什么大计划。
“是。属下一定会看好夫人，绝不会让那个林世玉触碰夫人一根头发。”
唐锦领命离开。
窗外，风雪越下越大，就似乎要将整个世间埋葬。
段紫谦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垂眸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忽然他低笑了一声，“进来吧。本楼主等你很久了。”
随着那道披着厚重裘衣的身影从门外缓步而进，风雪也跟着卷了进来，带来了满室的寒凉。
段紫谦不由掩唇轻咳了两声，抬首朝那人望去，“茹夫人，经年未见，别来无恙？”
那人将盖在自己头上的兜帽放下，露出了一张美艳的脸庞——正是当年段元成娶的继室茹夫人。
“确实好久不见了。”茹夫人施施然走到段紫谦对面坐了下来，竟自顾自地拿了一个新酒杯，替自己倒了一杯酒。
“段楼主，这杯酒就当我谢你当年不杀之恩。”茹夫人举起酒杯，微笑。
当年颜爻奉段紫谦之命将她囚禁，后又假冒她的样子潜伏在南宫清身边。
她原以为，自己死定了。
谁知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早已被暗影楼的人秘密救下，并且安置在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那个地方连颜爻也不知道，或许在颜爻的认知里，她早就已经死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颜爻有问题？”
那个当年号称暗影楼第一高手、凡事只认钱的颜爻不正是段紫谦亲自派去执行任务的吗？
可话才问出口，茹夫人就知道自己问错了。
她怎么就忘记段紫谦已经失忆了，很多事更不记得了。
“抱歉，我……”
然而，她话音未落，段紫谦却是薄唇轻扬，眼底暗芒涌动，“茹夫人也未免太高估本楼主了。”
他若是知道颜氏姐妹有问题，当初就不会让颜姗姗伤了阿瑶，还让南宫清有机会带走阿瑶。
他不过是凡事喜欢留着一手后招。
这世间除了阿瑶，他可以说谁都不信任。
那时他将茹夫人囚禁，其实是为了以防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或许茹夫人可以起到钳制南宫心竹的作用，毕竟这个茹夫人是南宫心竹的心腹。
谁知这一留，还真成了现在翻转的契机。
茹夫人闻言微微一怔，“你……你不是什么都忘记了吗？”
段紫谦摩挲着手里的酒杯，“该记得的事，总会记起的。”
这几天，他已渐渐想起了很多事。
或许是因为虚子寒所用的手段渐渐失去了效果，也或许是因为绯舞的那一杯忘川的作用，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于想起了关于阿瑶的一切，也想起了应该如何才能更有效地对付南宫清。
“难怪……难怪你将池江玉他们都赶走了……”茹夫人喃喃低语，“你想一个人全力扛下来？”
段紫谦轻哼了一声，“那些人留着只会拖本楼主的后腿，本楼主留他们何用？”
茹夫人却是神色复杂地看了段紫谦一眼，“你不愧是他的儿子，有时候真的和他很像。你怎么知道，你那些朋友不想留下来帮忙？”
当初段元成为了不让段紫谦不卷入这件事里来，也是用尽了伤害的方法，目的只为了保护他与林琴玉这个唯一的儿子。但这样的伤害，终究会留下伤痕，让他们父子俩直至阴阳相隔都没有真正地交心。
见茹夫人提及段元成，段紫谦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越发沉郁，“本楼主的事，无需你多管，现在，你只需替本楼主完成那个任务，完成以后，你自然会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茹夫人苦笑了一声。
自由？
从前她确实很想要自由，可自从段元成死后，她忽然间觉得自由什么其实并不是很重要了。
因为有些人一旦刻进心里，就再也无法抹杀。
或许这一辈子，她的心都已经被困住了吧。
长长吐出一口气，茹夫人低声问：“说吧，段楼主想要我做什么？”
秦瑶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揉着隐隐作痛的额际，只觉得心悸得很。
似乎做了一个并不算太好的梦，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梦见了什么。
忽然，房门被推了开来，扑鼻而来的浓郁药味让秦瑶不由拧了拧眉心。
穗儿一边端着汤药快步走了进来，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