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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多少事。”
他说完这话,又想贾珂要是此刻在这里,听到他这番话,会是什么反应呢?大概会笑嘻嘻的在旁边看着他,等他说完了,再用一副“你好大惊小怪”的表情,说出“王公子,你才知道我这么厉害吗?”这种厚颜无耻、自吹自擂的话吧。
王怜花又笑了一笑,然后翻开这本小册子,不过看了一会儿,他脸上的笑容就完全的消失了。
这几个月,贾珂并没有做什么大事,神水宫搜集情报的人再神通广大,也不会无聊的把他每天几点吃饭,几点读书,几点出去转悠,在外面和什么人碰面的事记录下来。
这本册子上其实一共就记录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贾珂和金九龄交往过密,峨眉派灭绝师太的事可能和他有关系。
第二件事,是贾珂因为七皇子练剑受伤,在迎亲队出发的前一天,临时被皇帝安排进迎亲队中。
第三件事,就是江湖上很多人因为柴玉关散布的传言,偷偷跟在迎亲队伍后面,打算等时机成熟,就去绑架贾珂,逼他说出王云梦藏身之处,然后,在迎亲队进入西泥国的前一天晚上,遭遇穿着斗篷、疑似天山童姥的手下的围堵,死伤无数。
但当夜死去的人里面没有贾珂,所以从中原不辞千里追过来的那些江湖上的人并没有回去。第三天,迎亲队伍休整后,与卫国在边境待命的陈将军一起来到西泥国的国都兴州城,当天晚上,所有人疑似都死在了西泥国提供的别馆里,第二天,西泥国皇帝在皇宫中遇刺,太妃相救,并说这一切都是师姐天山童姥做的。
最后一行,写的是一句话——
“因别馆当晚燃起大火,灭火后,近百具尸体缠在一起,无法分辨,因此无法确定贾珂是否身亡,但未听说当晚有人从别馆中逃出。”
王怜花瞪大眼睛,他似乎突然失去了阅读能力,这些字明明他每一个都认识,可是……可是这些字连在一起,他却完全看不懂这写的是什么意思。
他深吸口气,逼迫自己重新再去读,眼前却忽然模糊了。
他的大脑好像背叛了他,明明他还没懂这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为什么他却像已经读懂了一样,突然哭了?并且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司徒静本来在这浩如烟海的卷宗里寻找有关她父亲雄娘子的记录,忽然她觉得有点不对劲,绕过书架,去找王怜花,就看见王怜花坐在地上,垂着头,一个劲儿的擦眼泪,像一个受伤的小兽一样,不禁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你……你还、还好吧?”
王怜花听到她的声音,如梦初醒般的身子一抖,他忽然一跃而起,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扑到书架上写着“西泥”二字的标签前面,将上面的盒子拿下来,打开盖子,翻了起来。
司徒静默默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她记得这盒子里面没有装什么催泪的东西吧,王怜花怎么会哭成这样?印象里,她从没见过王怜花这般失态过。难道……难道这盒子里有什么机关,是水母阴姬偷偷设下好来防止门下弟子偷看的?果然还是那个杀死她妈妈的阴险恶毒的女人!
司徒静想到这里,默默把抽出来的盒子放了回去,她忽然不敢打开盒子看了。
过了一会儿,王怜花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将自己拆开的两个盒子放回了原处,然后推开鸿雁阁的大门,司徒静愣神的功夫,王怜花已经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鸿雁阁。
司徒静愣了一愣,咬了咬嘴唇,追了出去,所幸这时候鸿雁阁外来看守的人还没回来,她几步追上王怜花,抓住他的手,只觉得他手上湿湿的,全是冷汗。
王怜花横眼看她,眼睛在月光下如同水中的月影一般朦胧,他淡淡道:“放手。”
司徒静道:“你……你去哪?”
王怜花听了这话,忽然哈哈大笑,笑完了,道:“我还能去哪?我还有哪里能去?我当然是回去睡觉。”
说完,甩开了司徒静的手,竟然真的朝着自己的房间的方向走去。
王怜花回了房间,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一路上都在竭力保持镇定,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一直保持镇定,可是他的嘴唇刚刚碰到水面,就尝到了一股苦味。
水当然不会是苦的,苦的只能是喝水的人。
他就好像找到了理由一样,把杯子扔到地上,忽然趴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
王怜花的房间也和神水宫其他弟子的房间一样,是一间石室,石室中只有一床一几,一个并不太大的衣柜,还有几个铺在地上的坐垫。除此以外,还有一个通道,但是却不是通向水母阴姬的房间的,而是通向王云梦的房间的。
王云梦顺着密道过来,本来是打算继续给王怜花上晚课的。
她人还在密道之中,就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撕心裂肺的哭泣声,略一寻思,觉得这哭声定然不会是自己那没心没肺的儿子发出来的,想来是王怜花年纪虽小,却继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