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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世上的要能站得住，得靠权势和兜里的钱。
但是说到底却是力量两字。
这力量又包含自己本身和身边人的帮衬。
只有你手头硬朗，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站得住，才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用这些基本的东西去换取权力金钱形成自己的势力。
尤其在军队或者军情系统中这种生态链更为直接。
所以郑介民在明知陈恭澍是员大将的情况下，舍得给沈炼辰才怪。
虽然他也是沈炼辰的人。
但沈炼辰领袖的军情的盘子这么大，他对内对外都得争才能在这个盘子里吃上新鲜的啊。
郑介民知道的事沈炼辰岂能不知。
因此他大笑一场后索性和郑介民明说道：“北京站的毛任峰还是有些用的，但他的长处不在当机立断，所以我准备将他调回来，让你去北边负责那摊的事情。”
然后他指着陈恭澍：“他私下归你领导，但表面上得在总部挂职，这样也好蒙蔽对方。”
“那处座您的意思是？”
“韩复渠被敲打一番后应该不会再沾染那些事，石友三目前在北边正顶上张敬尧的位置。军情的态度和我的态度很简单，做汉奸的，上一个杀一个，杀到日本人以后想找人，汉奸都不敢去才行。”沈炼辰道。
他说这句话时杀气腾腾。
面前两人肃立，陈恭澍说：“卑职一定不负处座期许，一定会让汉奸闻风丧胆。”
“不。”沈炼辰摆手：“我宁愿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不要学我。我杀张敬尧再邀名那是因为赖不掉，不然鬼才承认呢。我们要悄悄的将事情做好，还得让自己安全！”
“是。”
郑介民就在边上说：“陈恭澍，这是处座对你的关心，你要牢记于心。”
“卑职遵命。”
“好了。”沈炼辰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他接着道：“因为有张敬尧的前车之鉴，想必日方现在对石友三的保护远超从前，那甚至可能是个诱饵陷阱，所以这次任务我只给你们目标，不给你们期限，哪怕做不成也不要紧。毕竟…”
沈炼辰叹了口气：“汉奸是层出不穷的！”
在漫长的十四年抗战中，无数的儿郎以身许国，却也有无数的人渣投靠外寇。
但在日方真正侵略中国之前，其实就有了无数的汉奸。
任何有良知的人回看青史时，了解到这些人事都会心生愤慨。
沈炼辰没有极度自我的认为沦陷区的平民也必须立刻为国家献身，去抛妻弃子就地反抗侵略者。
军队输了，是军队的责任。
是国家对不起他们而不是他们对不起国家。
因此沦陷区的百姓们一旦不得不屈服于外力，沈炼辰也不会去鄙视。
毕竟谁也有牵挂和顾虑。
当然了，他们如果能主动积极的反抗，那可谓英雄。
和他们相比，主动跳出来为敌人引路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些人，如张敬尧如石友三都该千刀万剐！
三人交流良久后，郑介民和陈恭澍退下。
在继续讨论北边事务的路上，郑介民说了句大实话，他说：“沈处长不容易啊。”
“他是军情的旗帜，其实张敬尧的事他可以安排其他人去做的。”
“不错，但他亲自去做了，日本人试图华北自治的事就给推迟了，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那些汉奸也给吓坏了，包括你我只怕都没想到，他以处座之尊竟直接上阵！陈恭澍。”
“卑职在。”
“处座这是为我们已经开了个先河，敌人增加戒备的同时其实也已经丧胆，另外国人们也因此振奋，我们可不要辜负了处座的付出。”
“卑职明白，另外卑职刚刚少说了一点，沈处长不仅仅是军情的旗帜，还是军情最锋利的一把刀。”
郑介民忽然问：“陈恭澍你身手了得，那么你遇上处座的话，结果如何？”
陈恭澍想了想道：“卑职不知他是处座，或能一拼，一旦知晓他是谁的话，心气都难以提起。”
“哦？哪怕是生死关头？”郑介民好奇的问。
陈恭澍给他举了个例子：“古时候两军对垒时，听闻对手领军是名将时，另外一方的士兵就会惶恐不安，就是这个道理。”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他这赫赫威名是多少敌人的血泪铸造的啊，我不如处座太多！你我兄弟一体也比不上他，所以此去北边我当更为谨慎，需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去做事。”
郑介民说完拍拍陈恭澍的腿：“你我共勉。”
他们交心之际，毛任峰收到了南京的调令，毛任峰的眼泪都下来了。
沈炼辰说的没错。
毛任峰最近头都大了，甚至可以用拙于应付来形容他最近的工作状态。
因为他这个人善于谋划却不能决断，对一般性事务还好，对上紧要关头的些处置时他就很是瞻前顾后。
这种性格放在大本营帮忙参谋顺便历练是可以的，放在乱局却是个灾难。
郑介民则不然，郑介民看似个书生其实是强盗的胆子，他都敢和沈炼辰对着干，直到干不过才认怂。
而毛任峰连这个念头都不敢生。
这就是两人之间的眼中区别。
历史上戴雨民坠机后，军情经过郑介民后归毛任峰统领，架势是越发的大了，可是实际战果却越发萎缩。
辛伟明因此就曾感叹，毛任峰不如戴雨民太多，比之郑介民也多有不如。
所以沈炼辰才做出如此合理的调度。
而就在郑介民宣布要北上的前三日，陈恭澍就已经悄悄的出发了。
因为北京军统站的人事调动瞒不过日方，而这种交接之际，说不定会引起敌人的麻痹大意，这或许是杀贼的良机。
他这么走掉自然没有任何的欢送仪式，只有无声无息的乔装打扮默默前往。
但沈炼辰在他出发前给他送了行。
然后告诉他必须要活着回来，因为后面还有一个大目标等着他呢。
至于这个大目标是谁，陈恭澍没问，沈炼辰也没说。
不过戴雨民是知道的内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