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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你问。”
宋依然定定地看着战九天。
安静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个问题，她其实一直都不敢问。
因为她压根就不确定他是喜欢自己的。
可方才突然有一刻，她从他眼中看到了自己，她觉得，他应该还是有点喜欢自己的。
所以，她想试试，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
也许这个问题会有些可笑，可女人嘛，就是这样，想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
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想知道这些，并不奇怪。
战九天十分认真地看着她。
眸光好像回到很久以前。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你就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也许是从那时候开始，你就走进了我的心里。”
“怎么可能？”宋依然不敢相信，“你几乎都没拿正眼瞅过我，都是我要哀求你救我。你那时候可高冷了。”
战九天笑了：“我一向如此。能记住一个女人的样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宋依然像是被蜜灌了似的，甜滋滋地问：“也就是说，我是第一个走进你心里的女人？”
“嗯。”战九天回忆道，“我当时就想，这个女孩真特别，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搞成这样……”
“闭嘴！”宋依然嘟起嘴巴，失落地念道，“我就知道，你绝对没记着我什么好。”
太郁闷了。
她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居然是这样，真是太失败了。
战九天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接着说道：“我记得当时我看到我就像看到救星似的表情，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不要说了。”宋依然不想听他说第一次见面的事，她觉得那是她人生最丑陋不堪的时候。
而她那一面，刚好被他给撞见了。
而且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哪一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跟自己喜欢的人有一个美好的开始。
可她呢，尽是将自己不好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一直很自卑的原因，她明明喜欢他却不敢让他知道的原因。
战九天握住她的肩，嗓音微沉：“依依，看着我。”
宋依然抿了抿唇，才鼓起勇气抬起头。
战九天的眼神很有力量，他看着她，就好像将她吸住了似的，不允许她逃避。
他动了动唇，哑声说：“我提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宋依然心里想的什么，眼神完全表露出来了。
战九天回答道：“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喜欢你的好，喜欢你的不好，喜欢你的一切。你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其实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知道，我很早就喜欢你了。只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宋依然的心跳好似漏了一拍似的，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嘴巴微微张开，一脸震惊。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这么直白而真切的话。
他说，他喜欢她，喜欢她的好，喜欢她的不好，喜欢她的一切。
他还说，他很早就喜欢她了。
宋依然笑了，笑出了眼泪。
她觉得，她的世界好像开满了鲜花。
好美，好美。
咖啡厅很安静，这个时间点没什么人。
温暖看着眼前笑得跟花痴一样的女人，嘴角抽了抽。
“宋依然，我求你了，别再撒无形狗粮了，好吗？”
她这个姐姐啊，真是让她无语得不要不要的啊。她们约好一起喝下午茶，结果她来了之后，什么也不说，就一直在那里傻笑。
她那笑啊，让她莫名有些嫉妒。
“谁撒狗粮了，就我一个人怎么撒啊？”宋依然不承认。
温暖撇嘴：“你看看你那副德性，笑得好像脸上开了朵花儿似的。”
“哪儿有？脸上怎么可能会开花？”宋依然被打趣得不好意思，收敛起笑容，可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呃……”温暖耸耸肩，一副快要被麻死的感觉，“姐，你是不是这辈子都没笑过啊，笑容泛滥吗？”
“你才没笑过！”宋依然瞪她一眼，“怎么，只许我开心的时候笑，我开心的时候就不能笑么？”
温暖挑了挑眉：“终于承认你开心了？让我来猜猜，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呢？”
她故作思考状地托着下巴，眼睛时不时瞟过去，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一样。
宋依然努力克制住喜悦，端起咖啡杯，故意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小口。
她的眼睛不敢看自己妹妹，怕一眼就被看穿了。
温暖嘴角一咧，笑眯眯地说：“我猜，一定是未来姐夫跟你表白了，对不对！”
关于宋依然和战九天之间的一切，她可是清楚得很呢。
一直都只有宋依然跟战九天表白过喜欢他，他可还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呢。
“你别瞎说，还早着呢！”宋依然听到未来姐夫几个字，脸瞬间红了，“我们才刚刚开始谈恋爱。”
“那就是真的了！”温暖开心地说，“姐，我替你高兴！”
她是真心替自己姐姐高兴啊！
暗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转成明恋，现在终于变在相恋了。
这个过程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有句话不是说，守得云开见月明吗？姐，我真心替你开心！”温暖心里真的高兴啊。
自己得到幸福了，就特别希望身边的人都过得很幸福。
现在唯一遗憾的是还没有找到亲生母亲温静。
苏影走得太突然了，一点儿线索也没有留下。
也不知道她是故意这么一走了之，还是纯粹忘记了。
不过，苏影能在最后时刻迷途知返，将战九骁唤回来，她还是感激她的。
只是，就算再感激，也绝对不会原谅。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了，就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原谅的。
“我也很开心。”宋依然脸颊微红，“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幸福的一天。”
温暖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地说：“怎么不可能，你那么好，值得拥有最好的。”
“最好的？”宋依然微微怔了怔，随后笑了，“是啊，最好的。”
自己深爱的和深爱自己的是同一个人，那就是最好的。
“看把你美的。”温暖不忘打趣，“姐，姐夫什么时候娶你进门啊？这声姐夫我可等着叫呢！”
“姐夫？”一旁突然传来战九骁的声音，“我不说话，你们就当我不存在么？谁批准你叫大哥为姐夫了？”
呃。
温暖一怔，倒真是忘了自己身边还坐着一尊佛。
“那个，我姐姐的老公，不叫姐夫叫什么？”温暖有些心虚，不敢看战九骁。
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不懂他的意思，可这个时候，懂也得装不懂啊。
她又不傻。
战九骁原本在忙着工作的事，听到她的话，所幸转身面对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没有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可即便他没有说话，温暖也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给盯得一阵心虚，更加不敢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