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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等着见郦君玉,以他和郦君玉的熟稔,就没什么可惊艳的了。恭恭敬敬地和诸人一道行过礼,完全不因两人熟悉而失了礼数。
主事范沂森倒是沉得住气,他没有被革职,梁鉴也是帮他说过话的,范沂森心想如果借此机会搭上梁鉴的关系,岂不是因祸得福,所以他决定投桃报李,对郦君玉全力襄助。
郦君玉首先要抓的是练兵,但不是说职方司的事就可以不闻不问了,做为一司主官,总得知道自家手下有多少人,这些人每天都在干什么吧。再一个,武库司的差役撤回来,那么职方司有多少人能换过去?这些人对这件差事是否了解?不要一头雾水的过去,真那样,还不如不用他们。
前一条还好,范沂森原来就是职方司的郎中,对司里的人、事了如指掌,说起来头头是道,但是后一件事就不好说了,人倒是有,人数不会比武库司抽过来的少,但是这些人调过去要让他们干什么,具体怎么做,范沂森就不知道了,毕竟职方司也不管练兵的事啊。
郦君玉三人自打得了消息,就开始商议,,都知道衙门里的差役,平时跑跑腿还行,真要是搁到练武场上,他们去管兵勇,那真是为难他们了。
大齐不是没征过兵,但那些都是兵部下令,武将自己招募,招来由他手下将领直接管带。但是这次皇帝和武将赌气,让三个新科进士来做这件事,而且是给钱不给人,人你们自己找,这就为难了,除了武将,谁还懂这个?
前面说过,武学废止后,教授各奔前程,倒是有两人因为年纪大,在家养老的。有无所不知的锦衣卫帮忙,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这两人的住址,直接找上门去。一个的确老迈不堪,眼瞎耳聋,你问东他答西,给郦君玉三人热炭团儿一般的心上浇了好大一盆冷水。万幸另外一人年纪虽大但精神矍铄,筋骨强健,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听说三人来意,脸立刻冷了下来:“老朽年纪大了,不愿再趟浑水,三位请回吧。”
这怎么能说是“浑水”呢。唐文潜不愿意了,我们诚心请你出山练兵,怎么倒好像要害你了,“老人家此话只怕有失公允,实不知浑水两字从何而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兵的前线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和敌人拼命,回来领功受赏加官进爵的还不是你们当官的。这也算了,克扣军饷,拿兵士当奴仆这些事做的还少?就是猪,杀来吃肉之前还要好好喂食呢,在当官的眼睛里,当兵的连猪狗都不如!我郑友新草民一个,眼不见心不烦!”声如洪钟。
上了战场谁不是以命相搏,还分什么当官的当兵的,要让唐文潜说当将领的还更危险些,谁不想立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大功,是吧。由此可见郑友新为人之耿介孤傲,比蒋仲仁还要更甚一步,也那怪他离开武学之后就一直窝在家里。
“先生所言之事,我不敢说没有,”说话的是郦君玉,只见他言辞恳切道:“戍边守土,保家卫国,事情总得有人去做。多一个实心为士卒着想的将领,至少手下人的日子就能好过点。先生既有仁爱之心,何不将之用于校场,如果所练兵士他日领军,能因你教诲善待手下,先生的恩德又何须言表。
陛下征募新军,既是为辽东,也是要安置城外流民,先生也知道,那么些人若没有个着落,日久必然生事。他们既然生长于辽东,于该处地理气候比别人都熟悉,也适应。况且辽东是他们的家,家园破碎何等的惨痛,将敌寇赶出辽东的决心是其他人不能比的。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人未经训练,不能应战。
我几人与辽东流民有些渊源,别的不敢说,只要我管一天就绝不会出现克扣粮饷,奴役兵卒之事,请先生信我一次。”
“不知大人是?”听了郦君玉的话,郑友新不免动容,不过职方司郎中能和流民有什么交情?
“这位是今科状元郦明堂,郦大人。”唐文潜介绍道。
“哦——”郑友新一脸的惊喜:“您就是首倡捐款,又经常出城为流民看病的郦大人?”
“首倡捐款的是蒋仲仁蒋大人,我和唐主事均参与其中。”
“哎呀呀,您看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既然是您有命,老朽自然无所不从。”得知眼前这位就是郦君玉,郑友新的态度马上热情了起来,“只是有一条,您管一天我就给您盯一天,要是哪天皇上给您派了别的差遣,那我还回来过我的日子。”得说来说去,还是看在郦君玉的面子上才答应下来的。
“到时候是去是留,自然全看先生自己的意思。”别说郑友新这样的,就是朝廷大员不想干了,皇帝也不能把人扣下,这两句话其实全是白说。不管怎么样先把人弄过来顶着,也许到时候他自己就不愿意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