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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识站立在浮沉对面,看出了端倪和浮沉的慌张。
再瞧尤秋柔一脸善意,他已然是懂了这褚公府宅院深深的算计。和面前这位尤姨娘的背后之手。
浮沉诡异地盯着尤秋柔。
她原本要落笔的笔尖在纸上抖落几下后,坦然放在镇纸上。
浮沉的慌张之色面消,她坐在软凳上,看着背对自己的尤秋柔,那双眼神,像是看穿了尤秋柔的一切。
下方之人,都在议论浮沉。
最先开口的,是郭国府郭王氏,“怎得,公府嫡女,竟是这等做派。褚老爷日后,在京中还如何应付,自家嫡女大字不识,说出去不免让人笑话。”
褚槐坐在帘下,此刻,他撕碎浮沉的心都有了。
尤秋柔欲再开口,达识抢了尤秋柔的话,“尤娘子,今日是博诗会,既是五姑娘不愿用字来对诗,那作画也是可以的。”
他往前走几步,尤秋柔知趣后退,站在浮沉身后。
他稍弯腰,对浮沉温柔一笑,“五姑娘可用作画,来对这两句诗。”
浮沉抬起眸,她知道达识是来救她的。
本是为着生气不再应付,看到眼前达识的温柔,浮沉还是起身。
她再拿起笔,落下,在纸上一笔笔画着。
之后,画作摊开。
一山画莱芜,二水画莱芜湖。三红为牡丹,四白为层中云。
别山清水花红云白的落日时分,一女子提篮打水,再别落日。
这样一幅画,被达识摊开。
他得意一笑,举起,“五姑娘的才情,全在画中。”
细笔勾勒,侧锋而转,再凸出勾线,整幅画意境饱满,落日西下。
尤秋柔附和,“是啊,我们浮沉跟着学识,学了一手好画。”
下方的郭国府夫人站起身,笑道,“可她,还是个大字不识的嫡女罢了。”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皆笑。
浮沁站出,“可还有斗诗的姑娘吗?”
她本不想站出,方才浮沉出糗她都不想管。但此刻,她看着褚公府的名声,又有白家人在,怎么都得站出来说几句。
可谁知,浮沁一开口,就惹来郭国府那位不饶人的嘴,“大姑娘今日好优雅,不知上次落水露肚兜一事,可曾让你染过风寒?”
此话一出,众人又看向浮沁。
浮沁落水,事隔多年她还是会被时不时翻出议论。
现下虽有陛下赐婚,可还是免不了闺阁女眷人人掺合一嘴的下场。
浮沁低头不言语。
白穆上前护住她下去,礼貌行了礼,“郭夫人慎言,褚府与白府再有七日便成了姻事。此事乃陛下亲口赐婚,皇恩之婚。哪怕是贵在国府,都不可私下议论陛下御口。”
白穆虽是次府嫡子,但他好歹是林师门下弟子。
郭国府一听白穆话,也只能认怂闭嘴。
褚槐的几位官友站出,“既是听说褚公府还有四位庶女,各个样貌出众,不如让几位姑娘也来博个诗情?”
这几位解了褚槐的尴尬。
浮沉低头,从石台下来,径直进了内院。
达识跟在身后,到了内院门前,见有仆子拦住,他才停了脚步。他站在那,一直看着浮沉的身影消失。
他想去问她,想去安慰。
可内宅深深,他进不去。
他站立在那,温柔低头一笑,“她与我一样不易。”
入夜,府中人散去,褚公府的方元厅内。
浮沉跪在蒲团上,吧嗒吧嗒落泪。
褚槐与尤秋柔坐在方元厅正厅,褚槐黑着脸,把面前一对玉瓶砸在地上。
“你可真有本事,今日是你大姐姻事正请的吉日,府中来了那么多贵人,还有陛下的幼公主。你可倒好,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扰乱我公府规矩,坏我在梁京名声!”
浮沉小声哭泣,一言不敢发。
褚槐:“昨晚睡前我就告知你,莫要你再去前院闹腾。为你一人私请的学识都说你一字不识,难道你自个不知?说,为何去文斋湖岛!”
浮沉鼻子通红,“父亲,女儿其实……”
话未说完,尤秋柔开口,“老爷,浮沉也是为我们公府着想啊,她与我说,自个是嫡女,若是不去诗会,怕几位姐姐被人指点呢。”
浮沉一愣。
褚槐再怒,“我看她是,怕姐姐们抢了她的风头吧!”
浮沉傻眼了,她不可思议地盯着尤秋柔,“母亲,明明是你……”
这话又被尤秋柔的下跪打断,“老爷,浮沉她作画好,这就够了。今日之事不能怪她,要怪也只能怪我这个母亲没有教会她识字。”
褚槐扶起尤秋柔,“这怎能怪你,是她自己顽劣不学识字,现下出了丑,只有她自己来背。”
尤秋柔落泪,一脸歉意。
浮沉看着尤秋柔,“母亲,学识可是您请来的,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