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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乞讨来钱多快呀多轻松呀,所以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方式,渐渐不劳而获,最后发展到职业乞讨,这些年为了钱,我昧着良心没少做缺德的事情,渐渐误入歧途,但是我的心是善良的呀!我愿意改,愿意捐出我所有的钱,去帮助那些真正贫病交加无依无靠的人,只求上仙饶我一命不死!”
我把他搀扶起来说:“没事了没事了!什么事情都可以通融的吗?破财消灾就可以了啊!给玉皇大帝送送礼,给阎王老爷烧点香,然后把剩下的钱送到孤儿院或者希望小学,最后去公安局自首,就能保住性命了!为了解决你的后顾之忧,我把你的老爹从广西老家接到深圳了,我收留他,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他的,保他一生平安。你想不想见见自己的老父亲呢?”
白胡子热泪盈眶:“想啊,做梦都想啊!”
我打了个手势说:“那好,随我去见他吧!”
那个傍晚,白胡子在我恐吓下乖乖地下了山,然后在我的建议下,去理发店刮了胡子,染回了黑发。当他出了理发店,简直换了一个人,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带着几分帅气,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吃了一惊,和张爷爷看起来还真像。然后我打的,把他带回去见张爷爷。
父子相见,张爷爷惊呆了,颤抖着,拥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抱头痛哭。他一边摸着儿子的头一边说:“啊,亮亮,是你吗?这么多年了,爸爸做梦都想你啊,没想到你长这么大这么高了啊!你过得还好吗?啊,你怎么穿这么差,我这有钱,等下就买一身新衣服,再买一双新鞋吧!”
张爷爷几百掏出十几张百元大钞塞给他的儿子,那个中年男人颤抖地接过钱又颤颤地塞给了父亲,哭着说:“爸爸,我不缺钱,能见到你,我就很高兴了!这些年我也常常想你,想妈妈,想小时候我们一起无忧无虑幸福无比的日子,想起你们,我心如刀割肝肠寸断,我白天也哭夜里也哭,渴望有一天能够和你们团聚。可是我那时候太小了,我六岁被人拐走,关于你们的记忆很少,三十年了,我记不清自己的老家在哪里,所以也没有回家看望你们,儿子不孝啊,对不起你,爸爸——”
张爷爷高兴地说:“没事的没事的,现在不是见到了吗?儿子啊,你都这么大了,做什么工作啊?你结婚了吗?我又孙子吗?”
那中年男人说:“爸爸,儿子早结婚了,25岁都结婚了,我娶了三个老婆呢?生了六个孩子,你大孙子今年快十岁了,读初中一年了,他们都生活得很好,我们的家就在塘尾村,我还买了五室一厅的房子,家具什么都有,生活过得可好了,你不要不相信,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我就打电话给你儿媳妇,让她来接你!”
张爷爷说:“亮亮,真是太好了!你不愧是我的孩子,有出息,爸爸很高兴,很高兴——”
我这才明白,原来那个男人叫张亮亮,他的确是张爷爷失散多年的儿子。只见他掏出电话,播了一串号码然后喊起来:“喂!梅子吗?我是你老公,我找到我爸爸了,哪个爸爸?当然是我失散多年的爸爸啊!快,快一点,来上石家村华联超市旁边,来接爸爸啊!”
不一会儿,一辆奥迪在华联超市旁边戛然而止,一个中年妇女下了车,她穿着蓝色高跟鞋,白色连衣裙,身材苗条体格风骚,她迈着模特步,摇曳多姿地飘了过来。
张亮亮走上去,冲那个女人劈脸就是一巴掌骂道:“让你来接爸爸的,不是让你卖弄风骚的,整天打扮得像个妖精,你是不是想给我戴绿帽子啊,看你那骚样!老子不要自尊地求来的一点点钱,都被你这个臭婆娘糟蹋了,你还不给咱爸磕头,快一点——”
那女人眼泪汪汪,正准备磕头,张爷爷立即搀扶起她说:“使不得使不得!亮子真不像话,怎么能这样对媳妇呢?看我等一会揍他!”
我一看,心想,张亮亮,真有你的,你这是演哪一出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