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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飞飞喝啤酒像喝水一样,滋溜滋溜就干了几瓶,然后开始吹牛逼:“好久没打架了,真他妈爽!早就应该好好教训一下那两个王八羔子,老子这辈子最恨骗子了。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行,非要去坑蒙拐骗!想当年,我十三岁就从咱农村老家,一个人偷偷地出来打工,在深圳混,刚开始那几年真他妈苦啊,从一无所有混到身无分文,再从身无分文混到负债累累,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我就是我,我看到自己都火,可是我再穷再累,我也没有骗过别人一分钱,我哪怕去捡破烂,也不会当骗子。我曾经在一个孤山破庙里,天天捡那些烧香拜佛的人供奉的烂苹果吃,再穷也不会像那两个人渣那样骗钱,当然别人主动给我钱,我还是要收的。再说人又不会一直倒霉,只要有梦想有追求,敢拼敢闯,就不可能一直做孙子,总有做大爷的一天,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最穷莫过要饭,不死总会出头……”
他滔滔不绝说着他的传奇人生,我听得也津津有味,这些世俗的话,我是早有耳闻的,可是心情好,我没有让他住嘴,反而添油加醋一般地迎合了他,让他继续夸张地炫耀一番。人活在世上,很多时候是需要吃吹牛的,生活需要欢乐去调剂,不然多平淡无奇啊。再说,痛打骗子,真他妈要多爽有多爽,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需要这种畅汗淋漓的欢乐。
我也一杯一杯地畅饮着,饭店的电视机正播放着我最喜欢的歌曲,周杰伦的《青花瓷》,我是周杰伦的铁杆粉丝,从《东风破》里的“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前”到《发如雪》中的“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再到《千里之外》里的黯然伤神如泣如诉“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沉默年代,也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周杰伦把离愁唱得扣人心弦,惊人心魄。
《青花瓷》更是把离愁升华到了顶点,给我带来无数个惊喜,那种离愁别绪在唯美的钢琴声中,如同最诡异的花朵一样绽放,婉转细腻,含蓄柔美,韵味十足,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刚收到了心仪男孩的玫瑰,一种无法言说的浪漫和温馨之感油然而生,醇酒弥香值得反复回味。那阴雨朦胧的江南山水,那伊人白衣飘飘,那种美一缕缕飘散,怒放在音乐中,能瞬间击穿人的灵魂,让我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我不由自主跟着旋律,哼起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牛飞飞愕然地看着我说:“小样,文艺范一点没变啊!我可和你不一样,我只喜欢唱《大哥》——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只想好好爱一回,不要逼我想念,不要逼我流量,我会翻脸……”
他永远风风火火豪气冲天,而我总那么忧郁多情优柔寡断,我有时候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这世界真奇怪,两个性格气质完全不同的男孩,居然成了好朋友。也许友情也可以性格互补吧!
等我们喝得飘飘欲仙,似醉非醉时。牛飞飞拍着我的肩膀说:“寻阳,你想要成功干一番事业,首先要扩大社交圈,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多条朋友多条路,起码多个致富的信息。所以你要学会打麻将,麻将桌上藏龙卧虎,那可是绝好的机会啊,你那么聪明,一个学霸,如果把麻将研究透彻了,你肯定能发大财!”
我突然产生了好奇,兴致来潮,急忙问道:“我会打麻将啊,只是很久不玩了,如果打麻将真的能发财,这么好的机会,我岂能错过?”
牛飞飞诡异一笑:“现在都是麻将机自动发牌,但是一切都有规律,我们可以装作不认识,一起赢别人的钱!也可以假装是朋友,我把你的身份吹嘘一番,某某公司的经理,然后就可以陪他们一起玩了。你不知道那些老板经理多有钱,你随便打一夜牌,赢的钱足够你打一年工的,就说注塑厂那个陈经理吧,他高度近视,年薪一百多万字,加上贪污受贿的钱,那真是无法预测啊。他除了好色就是喜欢打麻将,是那种拿命去享乐的主,他常年在一个酒店包房享乐,几乎天天请我去打麻将,一玩就是大半夜,今天上午还给我打电话呢?让我找个人,我正寻思找谁合适呢?现在一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咱肥水不流外人田,钱当然让兄弟你发啊,那家伙如果不输几万块钱,他肯定睡不着觉啊!”
我承认我晕了,酒撞英雄胆啊,于是我不假思索,在尚未完全明白牛飞飞的阴谋诡计时就已经拍着手叫好了:“好!我去我去!好好玩一玩,没用本钱,老牛你要资助我啊,我干脆给你打工,就是你的托,赢了钱是我的,输了钱是你的,你看可以吗?”
牛飞飞拧了一下我的耳朵说:“你小子真醉假醉啊,你一点也不傻啊!好吧,我答应你,谁让哥今天高兴呢?等下我给你钱,你赢了钱再还给我!”
我们正在走,摇摇晃晃的,突然一不小心,牛飞飞的头撞在了电线杆上了,还好走得不是很快,力和力的相互作用不大,他的头只是起了一个小包包,虽然没有流血但是也很疼啊,牛飞飞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