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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亲眼所见，这些人便纷纷回答：“亲眼所见，正是如此！”
“那诸位可否告知在下，你们当时见到马福之时，他是生是死？”宋轶二问。
此时哪里还有齐声的回答？有人说大概已死，有人猜或许尚生，一时之间众说纷纷，却并无一个确切回答。
宋轶笑了笑，故意挑衅地说：“莫非方才口口声声称看得切切实实的诸位，其实只不过道听途说？连人生死都一概不知，还妄称作证？”
陈士元闻言，心起不详，急忙说道：“当时马福……”
“闭嘴！”
“住口！”
宋轶与黄文定师徒同时突然开口，当然，宋轶粗鲁些，而黄文定多少还有几分文雅。
两人同时怒喝，辜树桃自然是被吓了一跳，正要询问，黄文定急忙解释：“辜大人，此时审理马福一案，陈大人乃是凶嫌身份，如今审问的乃是证人，疑犯又岂可以自己一面之词去干扰证人之说？”
黄文定说完便看向宋轶，宋轶微笑点头，是对黄文定所说的认可。
辜树桃自然不傻，只不过先入为主，尚不将陈士元当成凶嫌在审，此时听黄文定如此一说，便有所明白，于是说道：“陈大人，本官若不问你，你便不准再生开口之念，否则，本官依旧以扰乱公堂之罪治你！”
陈士元连连点头，哪里还敢再多嘴半句。
陈士元闭上嘴巴，宋轶便再次询问众人，这时候，才有两人上前说道：“当时我们第一时间上去相助，检查过马福脉搏鼻息，当时，马福已死。”
“确定吗？”宋轶强调地追问。
“确定。”两人回答。
宋轶转看向陈士元，问了一句：“陈大人，他们说的，你可有异议？”
陈士元故意刁难不肯开口，岂料辜树桃早在提防，当即敲响惊堂木，喝道：“陈士元，问你话时，你怎敢装聋作哑？”
陈士元急忙回答：“辜大人，下官并非不答，只是在回忆当时之事，此时下官已记起，当时确有两人第一时间赶来相助下官，只是当时，马福的确已身亡……”
“好，你肯承认就好。”宋轶冷笑一声，便对众人提出第三问，“既然当时你们见到马福之时他已身亡，你们又是怎么见到陈大人救的人？”
众人皆愣，但稍一会儿，人群中便有人说道：“我们亲眼见陈大人将马福抱到街上呼救，这如何不能得算？”
宋轶大笑：“可你们亲眼所见的，明明就是陈大人抱着马福的尸体跑到街上呼救，这又怎么能算？”
那人沉默，另一个声音响起：“可陈大人毕竟是来呼救的……”
“来来来。”宋轶向刽子手招手，刽子手走到宋轶身旁，宋轶便问刽子手，“如果我杀了你，再把你扛到街上呼救，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救你？”
刽子手连连摇头：“你这分明是在为自己掩盖罪行！”
宋轶故意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原来我这种行为是在为自己掩盖罪行啊！”
众人顿时哗然，宋轶之意昭然！
陈士元哪里还能隐忍不言，急忙申辩：“辜大人！宋轶他这是在诽谤！即便下官当时抱的确实是马福尸体，可并不代表马福便是下官所杀啊大人！”
辜树桃尚未回应，宋轶自己却已经同意：“陈大人说得对，在下确实有误导之嫌，不过在下只是想让大家知道，自己到底是否真的见到了陈大人你在救人啊！所以，在下接着再来问一个问题，方才口口声声的诸位，有谁亲眼见到陈大人救马福的，还请站出来！”
话音落下，无人应答。
多少人都曾亲眼得见陈士元抱着马福跑到街上呼救，但听宋轶仔细分析之后，他们才恍然大悟，自己根本就未曾亲眼得见陈士元救人一幕，陈士元只是抱着一具尸体，救尸体和救人并不一样。
宋轶又一次提问，可结果依旧如此。
辜树桃长叹一声气，摇头说道：“眼见确实不一定为真。”
陈士元心都凉了半截，但他尚有诸位衙役作证葛老三刺中马福，只是他自己尚未开口，宋轶便帮他先提出来：“来来来，诸位信誓旦旦称看见是葛老三杀了马福的捕快兄弟们，现在轮到向你们提问了。”
那些捕快正跪着，此时听宋轶一问，顿时面面相觑，也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宋轶要的便是如此，他在心里一笑，向那些捕快问道：“你们当时可都曾亲眼所见葛老三刺中马福？”
“是。”捕快们齐声回答，他们确实亲眼所见，一点没有虚假。
宋轶点头，继续第二问：“你们可都曾见马福死在你们面前？”
捕快们面面相觑，回答：“不曾。”
问两种不同的人，宋轶就用了不同的问法，此时不温不火，提出第三个疑问：“那马福是如何死的？”
捕快们回答：“被葛老三刺伤，失血过多而死。”
宋轶第四问：“仵作验尸了吗？”
捕快们沉默，良久之后，才有一人回答：“葛老三刺伤马福，乃我们兄弟亲眼所见，失血过多致死也全在情理之中，因此仵作并未验尸。”
“哦——”宋轶点点头，“有道理。不过，这失血过多而死的结论，是谁给出的？”
捕快齐声回答：“是陈大人。”
宋轶冷笑，第六问：“那马福到底是死在谁的面前？”
“陈大人。”